啊。读书人说,雍郡王给孔尚任罢了官儿,但雍郡王也弹劾索额图了啊,要索额图罢了官儿了。”
太子一眨眼,脑袋一时打结。
再眨眨眼,听着梁九功的哭声,瞧着一屋子宫人们心疼混账弟弟的泪水,望着老父亲眼里,好似是怒火或者喜悦,反正那上翘的嘴角掩饰不住的,嗯,是欣喜吧。
反应过来一点点,太子张大了嘴巴,人懵懵的,有点承受不住。
太子傻愣愣地,可怜巴巴地看着老父亲:汗阿玛您说一句话啊,这是假的吧?
康熙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什么情况,你出去听听不就知道了。”
“儿子这就出去听一听。”
太子也顾不得给索额图说情了,行礼退了出去。
康熙瞧着他急冲冲的身影,懒得管他,斜着眼问梁九功:“你们四爷那?”
梁九功哭得又是心疼又是骄傲崇拜:“皇上,四爷在工部紧急处理事情那。说是虞衡清吏司有急事,大清周边国家的钱币兑换闹起来,要统一度量衡及铸钱那。”
“……”康熙伸手按按脑袋,无奈道:“周边国家和大清的贸易越来越多,货币兑换也是大事了。”
“是那,皇上,这贸易量一大起来,兑换的时候差一厘,就是大事那。皇上,四爷就是聪明能干。”梁九功哭哭笑笑的煞是讨巧。
“……”
康熙越听越堵心,一起身,道:“化雪了天气好,太阳出来了,朕也出去走一走听听民声。”
“哎。皇上,老百姓不大知道事情,都在说四爷查抄官办作坊主管,带着私家作坊主们也动作一番,是包青天在世那。”梁九功笑得忒是美滋滋。
“……”康熙牙疼。
可等他出了宫,听着老百姓的声音,那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作坊里的安全设施好一点儿,宿舍好一点儿,伙食好一点儿,孩子上学的学院老师们好一点儿……拿到手的工钱多几个铜板,这才是老百姓最为关心的。
康熙不由地感叹:“这是关乎日常生活,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去作坊干活儿,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作坊待遇了。”
可他还是纳闷儿,什么时候,匠人越来越多,已经快要和农户们一样是天下的基石了那?
康熙是一个老派人,天下人几次呼吁要扩建高楼,利用什么水泥的,康熙都不答应。住的那么高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离开了太阳、土地和木头大自然,人还是人吗?
尤其四九城,大清各个大城市的重点城区里头,一律不铺设沥青,还是黄土路。
康熙一路走着,观察道路两边的排水,卫生情况,垃圾处理情况,一个冬天几场大雪下来的房屋修缮情况,……小小的满意,口渴了,在一家有名的状元楼里一坐,静心听听。
“哎,四爷要是单单罢官了孔先生,我们一定去吏部大闹一场,……哎,谁要四爷就是这样的脾气那,甭管是谁,犯了事,就要受到处罚,希望孔先生一路顺风。”
“哎,幸亏我读书好,以后我考出来外放也行。我堂兄科举没考出来反而去了工部的都水清吏司,那被管的,啧啧。”
“这次我要是还考不出来,我,我就鼓起勇气去作坊做工。”
“现在在作坊里头,和农户种地一样了,混得好的,照样做士绅。”
身边隔壁桌紧跟一句:“我告诉你们最新消息,昨儿四爷巡查通州运修缮工程说的,士绅这个词儿过时了。我们四爷还说了,作坊里有钱后使劲圈地买地的,都是土老帽儿,真正有本事的,都去创新,发明。”
“对对对。”众人纷纷附和。“创新!发明!我姑父在天津卫的官办作坊那,我告诉你们啊,那管理严格的,那折腾的,啧啧,谁有勇气去的,我请客喝酒!”
“……”
康熙“砰”地放下茶杯,气哼哼地背着手下楼离开。
小四胖折腾的这一出出的,要人怕他,要人明知道他罢官孔尚任与天下的读书人为敌,还会体贴他:四爷可是连索额图也弹劾罢官了啊,我们四爷不偏不厚的,一边一个巴掌那,你敢去找四爷论理儿?反正我不敢。
臭小子!康熙在心里骂一声。又听着身边的人小声嘀咕什么:“这呀,可能也是我们皇上和太子殿下默许的那。谁不知道我们皇上和太子殿下疼四爷啊,这么大的事情,没看皇上没处罚四爷那……”
朕不处罚他?康熙气得狠了,磨牙琢磨着:朕不处罚他,朕就不是他的老父亲!
康熙回来畅春园,面对一脸沮丧愤怒的太子,一抬眼:“你要做什么?”
太子耷拉着一张端正的脸:“儿子什么也不做,但儿子很伤心!很生气!”
“行。罚他这次南巡,不跟去了。”
太子一抬头,恨声道:“要小十三去。”
“可!朕准了!”
太子这才吸吸鼻子,有点儿气顺了。
四爷回来工部衙门,收到消息,这可真是,打击到四爷了。
老父亲南巡,太子都跟着,他留下来监国?!
本来今年康熙的南北巡视名单是这样的:春夏南巡,皇太后、皇贵妃等重要妃嫔们公主们,26岁的胤礽,2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