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落在这“三位”香喷喷的睡姿上,紧紧地贴在一起放松幸福的小样儿蔓延开来,仿佛空气都是甜甜的,正在做着甜甜的梦。
康熙不由地打个哈欠。
领着人退出来,无奈道:“朕有时候,朕佩服你们四爷的心大。”
梁九功倒了一杯茶双手捧上来,陪着笑儿:“皇上,四爷知道你护着他那。”
“嘿。”康熙听着真乐了,在茶几边坐下来用一口茶,琢磨道:“打小儿都是他惹事,朕每次给他擦屁股,朕可能真上辈子欠他的。”
“……”梁九功嘿嘿笑,“皇上,这就是父子了可能。”
康熙无奈地点点头:“儿女都是债啊。”一仰头将一碗茶喝完了,还是觉得困的眼皮打架,可他不能睡啊,吩咐道:“去将路易国王送来的咖啡,泡一杯来。多泡一些,看外头有打盹的,要他们尝一尝。”
“哎。”
一抬眼,问刚才的小太监:“刚弘晖吃东西怎么样?”
“好着那。”小太监眉飞色舞手脚比划:“四爷抱着喂着,弘晖阿哥大口吃着,还要四爷也吃那。四爷跟着他一起用了一碗香椿豆腐泥,又要奶嬷嬷喂了一顿奶,弘晖阿哥尿了,四爷给换尿布,在水盆里洗屁屁,陪着弘晖阿哥玩了好一会儿,奴才等人记得皇上的嘱咐,看着时间提醒四爷,四爷自己给弘晖阿哥穿了肚兜,小裤子和新尿布,看看时辰,抱着去里间一起午休了。”
康熙无声地笑。
这小子使唤弘晖,也是真疼着弘晖。口中骂道:“做了阿玛了,玩起来水来还是孩子。”又问:“刘声芳来诊脉了?”
“来了。在四爷睡着后,进来诊脉的。”小太监面露凝重。
康熙:“去唤刘声芳来。”
“嗻。”
小太监跑下去了,康熙的眼珠子定定地望着虚空中的一个点,眼前又是听到儿子遇刺消息的自己,惊慌地跑去太医院,看见他躺在床上气息几乎没有的样子。
他的双手握成拳,眼珠子泛起一圈猩红的雾气,转瞬即逝。
老御医刘声芳知道皇上要问四爷的脉案,也知道皇上时间宝贵,一直等着在外头没走,很快就跟着小太监进来。
一个绿衣宫女端着茶盘进来上茶,康熙一挥手,梁九功领着所有人都退下,自己守在门口。
老去的,松弛的眼皮耷拉下来低垂着,康熙死死地盯着刘声芳。
刘声芳坐着一个椅子边儿,拿出他最大的恭敬。
“你们四爷这次的脉案,怎么样了?”
“回,皇上,四爷身体里的余毒清除的差不多了,大约还有一成。臣之前和太医院同僚们会诊,都认为四爷的一身内力要没了,今天诊脉,发现又回来了,更融会贯通了。”声音里有一丝丝激动。“皇上,四爷的毅力惊人,悟性都是非常人能比,既然有如此机缘,臣建议,停止用药,要四爷自己逼出来余毒。”
康熙心尖一颤。
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刘声芳,一句话脱口而出:“这毒完全逼出来后,对身体可还有妨碍?”
康熙盯着刘声芳,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停顿了。
“没有。”刘声芳克制不住的激动,面对康熙蓦然瞪圆的眼睛,惊喜地解释:“之前臣等担心,这毒可能不光要四爷内力全无,也要他的身体不再康健。可是如今看来,当初采取的极端疗法有了效果,四爷的身体好着,还是比一般人康健。”
康熙猛地站起来,呼吸粗重。
脸上肌肉扭曲,一脸五个深呼吸,他堪堪稳住情绪,一低头,黑沉沉的目光落在刘声芳的身上,再一开口嘴里全是铁锈味,嘶哑压抑: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四爷的用药,你还是照着以往开着。”
“嗻。”
康熙转身,几步走到窗边,胸膛里剧烈起伏着,心颤澎湃地望着窗外花坛里盛开的火红的玫瑰花。
他的四儿子,对别人狠,对他自己更狠。当时自己都不敢答应用那般法子解毒,他却硬是坚持。
刮骨祛毒、易筋洗髓。他看着用药,都不敢看,可他的儿子,硬是熬了出来。
好一会儿,他的情绪缓和,问:“是不是暂时还是不能有孩子?”
随时跟着皇上站起来的刘声芳,对上皇上的背影,快速回答:“皇上,最好还是等一等,大约半年。”
“弘晖的身体怎么样?朕以为十个月左右的孩子都开始学走路,学说话。”
刘声芳笑得无奈:“皇上,弘晖阿哥灵慧,身体也随了四爷,好得很。只是他长得胖,长得胖的孩子,即使十个月就知道走路说话,但因为骨骼还没有长成,走路比体重轻的孩子累,所以他本能地偷懒不想说话走路。”
“……”这都什么和什么?康熙一转身,笑道:“你们四爷打小儿就是又胖又懒的,还都遗传给了弘晖不成?”
“皇上,子类父那。”刘声芳讨巧地笑:“老臣见了弘晖阿哥几面,觉得,真有几分随了四爷。”
康熙摇头失笑。
胤禛犯懒,要儿子领着散步,然后父子两个一起躺下来晒太阳。
弘晖进宫,学着在家里的样子小胖手指着外头,要领着长辈们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