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挪步向前,“边月愿随祈王同去惊古寺中,一来诚心祈祷国泰明安,将功补过,二来我们才刚成婚……”
说到这,她停顿了,红彤彤的小脸欲言又止。
秦玉嫣低声暗骂,“好不要脸。”
皇帝沉默地看着底下的两人,就在边月以为自己的演技没能起到作用时。
“哈哈哈!”
皇帝突然爆出了几声爽朗的笑声,将胡娇儿抓到怀里调侃道,“瞧瞧,这黏糊劲儿,朕要是还不同意,这小丫头今日怕是就算要想破脑袋也不肯放过朕了。”
皇帝一笑,除了秦之珩和边月的其余人都跟着陪笑脸,仿佛前面的紧张气氛都不过是一个长辈的玩笑。
边月松了口气,退回到秦之珩跟前,微微弯腰,朝他伸出手,明媚的笑颜仿佛此刻跳出云朵的太阳。
“还不肯起来吗?”
她其实不是很明白,明明秦之珩就住在宫外,按道理说,以他的身份,他想去的地方不需要特意向谁报备。
所以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惊古寺一定没那么简单,一个既不能随意去,也不能偷偷去的地方,加上皇帝明显回避的态度。
啧!有故事,直觉告诉她,多半也有危险。
不过既然秦之珩非要去,边月肯定是好奇的。
皇帝挥了挥手,“起来吧,朕不想再说第三遍。”
秦之珩的衣角布料从边月的指尖划过,带着几分冷漠跟生硬。
他自行站了起来,与她拉开几分距离。
边月蹙眉,这又怎么了?帮他达成目的了还不开心?
男人心,海底针!
边月可不给他‘逃窜’的机会,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小声道,“下次不许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地板这么硬,膝盖要是伤着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秦之珩低头看她闪烁着无辜光芒的眼睛,想到之前她夸张的言辞,又看了看四周时刻注意这边动静的人,顿时连吐气都不顺畅了。
“够了。”他极力地隐忍。
边月摇摇头,瓮声瓮气地道,“还不够。”
秦玉嫣翻了个白眼,热闹没看成,反倒惹了一身腥,转头道,“父皇母后,儿臣身体抱恙,先行告退了。”
“去吧。”皇帝也起身,“朕一会儿还有事,就不跟你们一起用膳了。”
他说着,转头对上官云明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你今日带着这丫头说说话了。”
边月看着众人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咽了咽口水,她?和皇后?说说话?!
上官云明起身行礼,“臣妾知道了。”
边月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只感觉天灵盖上仿佛压下来一条大大的弹幕——羊入虎口了家人们!
—
停鹭园中。
边月蹑手蹑脚地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朝外张望。
砰当——
一声清脆的罐子倒地的声音,在安静到诡异的环境中显地尤为明显。
边月眼疾手快地将被门碰倒的小罐子捞了起来。
还好,没碎。
“什么东西?”她嘀咕着。
小小的白玉罐子,瓶身没有任何雕刻痕迹或者是字样,触之手感温润,色泽清亮,流线顺畅,一看就不是个寻常人家用得起的物件。
她将盖子打开来,里面装着乳白色的膏体,小心地放到鼻尖旁轻嗅,有淡淡的清凉药香。
“噫?是好东西啊。”
边月小心地将盖子合上,单单闻着气味,就将其中的成分分辨了个七七八八。
“大手笔,光是里头掺着的鸦七子和丹萩这两味药材就价值不菲了,祛疤良药,千金难求。”她毫不吝啬地赞扬。
院子里寂静无声,石蜜做得很好,她弄出的动静不小,此刻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哼,嘴上漠不关心,身体却很诚实嘛。”边月唇色惨淡的嘴角上翘,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有能力搞到这样贵重的灵药,还能自由进出祈王府甚至是她的内院,再精准地投放到她的房间门口,最后连面都不肯露一下,选择‘做好事不留名’。
符合以上所有条件的人,她想不到除了秦之珩还能是谁?
边月将药瓶藏进袖口,喃喃道,“好意领了,不过这药现在是用不上的。”
她此刻重要的是赶紧潜入昨天的药浴池。
手掌心已经发炎,疼得厉害,那里的药材和设备齐全,足够她处理好自己的伤口。
若是及时得到医治,本该没什么大事,只怪临走前非要多一句嘴的狗皇帝,还有那顺杆就往上爬的皇后。
早就知道将她留下来一准没好事,放任她的手掌血淋淋的不给看太医,这是明摆着要给她一个教训。
她心知肚明,旁人也心知肚明。
皇家果然个个心狠又狂傲,当真不怕真将她的手给拖废了……
不,或许他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最可气的是,皇后将她困在凤仪宫的理由居然只是要教教她去往惊古寺需要注意和忌讳的事项。
可惜,一丁点有价值的信息都能没透露。
那前来教导的老嬷嬷长得实在凶厉,让她想起了学术研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