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蜜的脚尖被边一燕用力反复碾压着,一声难以抑制的惨叫之后迅速闭上嘴。
曾经淡定自若的侍女短短几日便被折磨得不复存在,脸上只余下惊恐和慌乱,变得和曾经她瞧不上的其他侍女一样。
边一燕皱着鼻子,“还敢后退?”
石蜜垂下头,强忍眼泪,不是有多坚强,而是知道哭喊只会招来更多的毒打,“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行了。”琴夫人挥了挥手,“你自己计划失误,就得认栽,拿一个有功劳的婢子撒什么气?”
“娘!”边一燕气得又狠狠踩了石蜜一脚才扑到琴夫人怀里,“娘!你怎么还帮着这个贱婢说话?不知道女儿今天受了多大的委屈吗?”
石蜜疼得直冒虚汗,也不敢动一下。
琴夫人拍了拍边一燕的后背安抚,“好在你没受伤,当时收到边月要回城的信息,你高兴地过了头,在城外林子设好了埋伏非要自己去看,为娘是不是劝过你了?你看现在好了吧?”
边一燕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天衣无缝的计划,可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将自己摔成了狗吃屎就算了,居然让那个丧气鬼毫无察觉地平安过去了!
她又将头转向石蜜,“贱婢,你该不会是串通了你的旧主,故意传了消息来坑害我的吧!”
石蜜闻言立刻跪趴下去,“奴婢绝无二心,请二小姐明鉴啊,当初她那样对我,我是不可能再跟着她了,奴婢心里清楚,二小姐和夫人才是奴婢该尽心服侍的主子。”
边一燕还想说什么,被琴夫人拦住,“好了,别骂她了,当初被扫地出门,丢尽了颜面,我们才更要对她好,奴婢也是人,你的脾气该收一收了。”
说着,琴夫人起身将石蜜扶起来,温和地道,“你受委屈了,但也要理解小姐,她何曾受过今天这样的委屈呀?你说是吧。”
边一燕抱着胳膊生气地坐到一边。
石蜜含着眼泪点点头,“奴婢明白,可奴婢真的不曾有二心,请琴夫人相信奴婢,不要再赶奴婢走。”
“你这傻孩子。”琴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既然让你进了门,就是相信你的,也断然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说弃就弃,毫无情谊。”
石蜜点点头,抿着颤抖的唇。
“只是……”琴夫人眼神一转,顿了顿,道,“噢,呵呵,你别多心,只是今天的事情确实蹊跷,还有你的消息来得也委实快了些。”
石蜜被她看似温柔的眼神吓到,忙解释,“林中奴婢站得近,看得清楚,机关是被祈王身边的侍卫打乱的,至于二小姐……”
边一燕怨毒的眼神瞬间杀来。
琴夫人手心重了重,“没事,说吧。”
石蜜咽了咽口水,“二小姐是被马车最后方一个骑马女人挑起的泥浆吓到,自己跌进了马粪里……”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骑马的女人?是一起的?去时没见到啊……琴夫人疑惑。
边一燕气冲冲地走过来,抬手就给了石蜜一巴掌,“贱婢!”
石蜜的脸瞬间红肿,“奴婢的消息是麦冬飞鸽所递,所以必然又快又准。”
说着,她将袖中的纸条摊开。
琴夫人接过来,踱步回榻,思考了一会儿,温和地道,“你先出去吧,没你的事儿了,好好休息。”
石蜜闻言,逃也似的从边一燕手底下退了出去。
边一燕不屑地冷哼一声,“当初她投诚的诚意不就是拿捏住了麦冬那死丫头的把柄,可以为我们所用么,如今看来,作用也不是很大。”
琴夫人拿出绢布擦了擦手心,“你还是太年轻了,她的作用可大着呢,以后下手别没轻没重的,打坏了她事小,耽误了我们要做的事事大,明白么?”
边一燕娇嗔地靠到她的肩头,“是,娘。”
琴夫人捏住鼻尖,“要不,你再去洗一洗?”
—
祈王府。
“王爷,今天在林中埋伏的人我们找到了。”京元抱拳回禀,却半天没得到回应,好奇地抬头。
只见书房座椅上,秦之珩已经坐在那儿盯着这幅诡异的牛鬼蛇神图看了许久了,小厨房做的夜宵都没动。
“王爷?”京元再次出声提醒。
秦之珩眼睫动了动,“知道了,你看着处理了吧。”
“可是。”京元欲言又止,“这次好像不是冲着您来的,而是王妃,那群人正是边家二房的家丁。”
秦之珩这才正色道,“哦?”
京元继续道,“许是上次与王妃与她们撕破了脸,她们心生怨恨,一次不成,她们定会卷土重来,我们要不要告知王妃?好事先提防着?”
秦之珩本想点头,但想着今天边月故意躲着他不见,如此遥远的路途,也不见再来蹭马车,于是语气冷下去,道,“不用,她们的事就让她们自己解决,况且她们积怨已久,不会闹出什么大事。”
“是。”京元挠了挠头,“可再过两天就该回门了,两家总会碰面,到时……”
秦之珩道,“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了。”
京元立刻俯身行礼,退了出去。
房间恢复安静,秦之珩又转头看向边月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