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第五日。
边月百无聊赖地坐在从宋清那里搬来的巨型战斧上,翘着腿磕瓜子,这种悠闲的时光总是会在经历了糟糕的事情之后显得弥足珍贵。
麦冬正在房间里收拾堆积的物品,自从上次从行刑场回来,前来下拜帖的小姐夫人络绎不绝,王妃娘娘一直不喜跟她们往来,所以都一一婉拒回绝了,可架不住脸皮厚的直接带着礼盒上门,虽然都不是一些贵重的东西,但搁在屋子里也十分占地方。
边月仰头看了看天,夏日的阳光只有清晨那一抹还算温和,随着日头攀升,头发开始发烫,她是遭不住这样热烈的暴晒了,看了看安静的院门,随后撅着嘴跳下去,拍了拍衣摆上的果壳。
从三月的清凉到如今,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自己与攻略对象的距离却还是遥遥无期,边月不免有几分惆怅,可要她先低头去找他,她暂时还做不到!
边月刚走进屋门,坐在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就见麦冬从柜子里拿了一面黑色的青面獠牙面具过来。
“王妃娘娘,这东西还要留着吗?怪吓人的,奴婢给您拿出去丢了吧。”麦冬将面具拿地离自己远远的,仿佛这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等等。”边月来不及喝一口,从她手中将其接过来,摸了摸上面的颜料花纹,道,“今天是第几天了?”
麦冬不解地道,“什么第几天了?”
边月自己默默地数了一下,正好第七天。
翠山说过,下一次黑雪坊活动时间,就是今天了,自己居然会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幸好麦冬这小丫头勤快能干,将她随手收起来的面具又给翻找出来。
麦冬看着边月咧牙笑得开心,顿时感觉不太妙,“王妃娘娘,您这才消停几天啊?该不会是想去凑黑雪坊的热闹吧?”
边月挑眉,“有何不可?你不想去看看吗?”
麦冬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连连摆手,“奴婢不想去,王妃娘娘您也不要去了吧。”
“嗯?你这张好吃的嘴,难道不想尝尝黑雪坊的菜色吗?”边月嬉笑道。
麦冬恨恨地左手打右手,为什么今天要收拾屋子!还将这祸首面具给拿出来!她丧气地小声道,“分明就是王妃娘娘您嘴馋,奴婢可不想让您去那种地方……”
奴隶秀……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好地方!
边月弹了弹面具的脑门儿,“好啊,有个小丫头居然开始嫌弃我嘴馋了。”
麦冬眼神一动,“王妃娘娘恕罪,奴婢不敢。”
“哈哈。”边月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大笑一声,爽朗开怀,“不敢什么不敢,嘴馋就嘴馋呗,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麦冬的笑脸涨得通红,真不知道王妃娘娘若是一个男子,该会让多少女郎思慕怀春,“王妃娘娘您又来了,再这么下去,奴婢要被您惯成全京城最没规矩的婢子了,说出去要让给您蒙羞的。”
边月哼了一声,“不怕,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动作自然地拍了拍麦冬的屁股,“走,收拾收拾,穿戴得好看一点,带你去尝尝黑雪坊的饭菜。”
麦冬捂着屁股,“王妃娘娘!”也不知是在嗔怪边月的手,还是不愿意跟她去黑雪坊。
边月可不管,坏笑着将面具放到桌上。
—
转眼一下午就过去。
边月早上兴冲冲地出门,却在黑雪坊碰了一鼻子灰,人家的活动只有晚上才开放,白日里只有包间的香茶可供品茗。
她哪里会能耐得住性子喝茶的人,立马就带着麦冬掉头去了玉楼斋,玉楼斋的老板娘翠山今日不在,上次衣着朴素的吹箫少年也换了人,那迎客的小厮却真的能一眼将她认出来,即使她梳洗成了男子装扮,自认为与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她与麦冬揉着肚皮出来时,已经是接近傍晚时分。
在恢复往常的皇城大街上走着,直到华灯初上,她们才重新晃悠到了黑雪坊门前。
黑雪坊在白日里显眼的黑色外墙皮在隐匿在此刻的夜色中,低调中隐隐透露着一股子邪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大门处悬挂了四盏红色的明灯,人家都是开门做生意,他们家倒好,晚上关着大门迎客。
边月搂着麦冬的腰,走路潇洒豪迈,一边的嘴角扬起,对门口的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小姑娘道,“你们的活动开始了吗?”
白天的时候,站在门口的还是个长相大众的小厮,现在换成了如此标致的女子,额心点着一点红朱砂。
小姑娘看了看两人,问话的这位穿着一袭水绿色大氅,面料上乘,白玉束冠,质地温润,价值不菲,虽然笑容不羁,手还搭在一旁穿红色小衫,带着面纱的娇羞女郎的肩膀上,但一眼就能看出这也是个女子。
他们的人接待客人都会在人群中选择看起来有钱有势的,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进场,才有拿到面具的权利。
小姑娘恭敬地道,“欢迎贵客光临本店,不知贵客可带了我们的请柬?”
边月从背后拿出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往脸上一匡,道,“姑娘可是说的这个?”
小姑娘点头,笑意盈盈地道,“没错了,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