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瑛看着闹哄哄,往外拥挤的人,个个带着面具,谁也分不清谁是谁,“嗯,带走苍国奴隶的,不是黑雪坊的人。”
她们目睹了整场偷天换柱的过程,只是当时谁也没想到,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女人居然不是黑雪坊的小厮。
几分钟前。
边月趁着四楼秦之珩与京元背过身的功夫,带着麦冬脱下外袍,与胡珍杨的两个小弟换了衣服。
“快点儿,快点儿脱!”边月小声地催促,一边叮嘱道,“听着,你们两个在我们计划完成之前,必须靠着这根柱子坐好,不许乱动,不许露脸!更不许回头!”
胡珍杨踢了穿上绿袍的手下人一脚,“听见没有!”
小跟班点头如捣蒜,“是,是!”
麦冬的红色衣衫穿在那小跟班的身上,崩裂了好几道口子,看起来滑稽可笑,不过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王妃娘娘,咱们,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被……”麦冬看了一眼楼上,提心吊胆地缩着脖子道,“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咱们该怎么办呀?”
胡珍杨拍了拍胸脯,大有舍生取义的架势,“那不是还有本少爷给你们断后呢嘛!他们才两个人,咱们有五六七八个呢!放心吧,只要你们能顺利把人抢过来,咱哥儿几个就能拖住他们,在姐姐你顺利回到王府之前,他们两个细胳膊细腿儿的,一准儿出不了黑雪坊的大门!”
麦冬还是不放心,胡珍杨的小跟班是个什么水平她见识过了,别说王爷在此,就算只有京元一个人,一只手就能把他们撂倒,还谈什么回到王府之前?回到王府之后该怎么办才是问题所在啊。
边月拍了拍麦冬的肩膀,又给了胡珍杨一个肯定的眼神,“看,有胡六公子做我们坚强的后盾,咱们什么都无需担心!”
胡珍杨重重地点了点头,摩拳擦掌,“没错!没想到能得姐姐如此信任!您就放心地去吧!”
边月也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好兄弟!保重啊!”
说完,她一手夺过桩子脱下的外衣,一手拉着麦冬,头也不回地朝着楼下奔去。
麦冬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内心默默地祈祷一会儿真能如王妃娘娘说得那样一切顺利,王妃娘娘的鬼主意实在是太多了,买不起居然就玩偷的,奴隶又不是物件儿,是一个大活人,而且看起来还那么凶,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地跟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离开呢?怎么想也不可能啊!王妃娘娘!求求您收手吧,呜呜……
胡珍杨的小跟班看着边月消失的背影,道,“胡少爷,事情要是提前败露,咱们真的要给他们断后吗?”
胡珍杨的笑容无影无踪,狠狠踹了他一脚,“笑话,就凭你?你要胆量没胆量,要武力没武力,就连钱都没上面的能挥霍,拿什么给人断后?”
那小跟班捂着屁股,“那……那您刚才答应祈王妃她……”
胡珍杨狠狠地道,“做戏会不会?惹不起上面的,就能惹得起那疯女人了?”
他越想越憋屈,又狠狠踹了穿上边月绿色外袍的小跟班一脚。
那小跟班一脸无辜地捂住嘴,老天爷呀!他什么也没说,坐着也能倒霉啊?
边月拉着麦冬,刚走到转角处,就迎面碰上两个端着果盘上楼的麻花辫侍女。
麦冬心虚地轻嚷了一声,“啊!”
这两个侍女刚准备抬头询问,就感觉自己的胸口一痛,下一秒便失去了知觉。
麦冬捂住嘴,“王妃娘娘……她们……她们怎么了?咱们什么也没做啊?”
边月上前,悄无声息地拔出两人身上的银针,随后回头一本正经地忽悠道,“年轻就是好啊,看,倒头就睡。”
麦冬松了口气,神经高度紧张的她顾不上边月口中的话有多离谱,只道,“那……那既然不关咱们的事儿……那咱们就快……”
她‘走’字还没说完,边月就架起其中一人的胳膊,道,“快,换上她们的衣服。”
麦冬张大嘴,此处并不安全,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她来不及问为什么,只好先帮着边月把另一人也拖到角落,学着边月的动作,麻利地与地上的两人再次交换了衣物。
很快,外面就传来红衣大声宣布活动不再推出的消息,人群吵嚷,不停有人下楼离去,一时间,整座黑雪坊乱成一团。
边月从角落中走出来时,已经换上了黑雪坊小厮的灰褐色衣裙,两根粗粗的麻花辫搭在胸前,额头上用嘴唇上的胭脂点了一抹红色,她与麦冬垂着脑袋快步朝着一楼帷幔旁走去,丝毫不会引起注意。
她们将刚才那两个女孩的托盘也抢了过来,此刻里面的果盘已经被边月吃光光,被重新摆上了边月的那顶黑面具,还有桩子的外衣,就这么被她们正大光明捧在手上,看起来却并不违和。
哗啦——
她们前方的帷幕一角被掀起,红衣神色自若地走了出来,脚步没有停顿,左右看了看,似乎不觉得她们两人有什么问题,很快就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边月被这一眼看得汗毛倒竖,差点儿以为被抓了个正着,结果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麦冬的两条腿抖如筛糠,一看就是被吓得不轻,坚持不住,小声求饶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