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咽了咽口水,下一秒,就见秦之珩的身影挡在他们面前。
她心中惊骇,见楚霖寒对抵在脖子上的剑尖毫不在意,不由得替秦之珩担心,这苍国人的武功内力皆不清楚,但他敢找回来,定然是不惧怕,秦之珩的身体还有七月蝉抑制着他,万一不敌,岂不是一切都完了,不行!
“阿珩,让他说完吧。”
秦之珩半步不让,“别怕,他伤不了你。”
边月内心狂吼,我是怕他伤了你!能不能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楚霖寒抱着胳膊,歪头越过秦之珩看向边月,“夫人突然想听我说话了,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他?”
他话音刚落,脖颈处便传来一丝凉意,随即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嘶……”楚霖寒后仰一分,抬起手擦了擦,指尖染上一层猩红,好在执剑之人下手留了余地,只蹭破了表皮,不过他居然敢让他的身体见血……呵,“祁王殿下这么紧张,难道是对自己的妻子没把握吗?你们的感情,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样亲密无间啊。”
闻言,边月不悦地皱了皱眉。
秦之珩手中的剑又逼近,若不是他对边月还有用,他不介意现在就让他的这张嘴再也说不出话,“你错了。”
楚霖寒轻笑,丝毫没有惧怕之意,“你莫非是想告诉我,你们感情很不错?”
边月气恼地挥了挥拳头,站起身,“阿珩不必跟他多废话,你我之间,无需向任何人证明。”
她说完,楚霖寒笑意更深,“我果然猜得不错,夫人。”
“你!”边月都恨不得给他来上一剑,也不知秦之珩是怎么忍住的。
“我说你错了,并非要向你解释我与她之间。”秦之珩淡淡地开口,“正如她所说,感情的事情,无需向任何人证明。”
他的目光澄澈如水,让楚霖寒生出几分嫉恨,这眼神,这语气,跟那个人可真像。
秦之珩继续道,“她并非你口中的轻浮之人,夫人二字你唤起来没有半分尊重。”
楚霖寒嘴角的笑意减淡,“他们能唤得,我为何唤不得。”
秦之珩并不理会他的问题,只道,“你的错处乃是‘把握’二字,她于我,是并肩携手之人,并非你口中可以随意把握的布偶,所以如果你想活着,就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不然下一次,我的剑可不会再给你留一分生机。”
他的语气十分平缓,不疾不徐,却让人无法忽视他话中的分量。
边月侧头看向身旁之人的侧脸,不知怎的,这一刻,她竟又些移不开眼。
楚霖寒对上他的双眸,嘴角平直,收敛了调笑的表情,道,“祁王殿下既然不想把握住这个女人,不如让我试试。”
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敢找死。
秦之珩的眼神急转直下,这次是真的动了气,他手中的长剑快如疾风。
铛——
金属刺向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里显得刺耳又可怕。
楚霖寒虽然早有防备地翻转身体,姿势狼狈地闪躲到一旁,可还是被一剑划开上衣,上臂沾染上了血迹。
不过他要的就是这一下,秦之珩必然会再出一剑,那一剑的空档,就是他反败为胜的关键。
秦之珩果然扭转剑势,朝着他袭来。
楚霖寒嘴角擎上一抹冷笑,反手摸上自己的后腰,真当他毫无后手地现身找死?
“阿珩!”
边月猛地抓住秦之珩的手臂,被他的力道牵连着,差点一个身形不稳栽倒在地。
秦之珩凝眉,反手收剑回鞘,一把将她扶稳。
边月来没来得及庆幸,就听见头顶传来秦之珩压抑着情绪的声音,“边月,下次不可如此莽撞,你若是不想见血腥,只需说一声。”
她讪讪地一笑,道,“阿珩别生气。”
说完,她转头警惕地看向楚霖寒,这人阴险,刚才分明就是有意激怒秦之珩,不能跟着他引导的路子走,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变化。
楚霖寒的手撑向地面,耸了耸肩膀,“夫人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心疼我的伤口?”
他坏笑着捂了捂胸前的划痕,这次称呼的语气较之刚才稍显收敛。
边月提防着他的动作,拉着秦之珩往后走了两步,尽量离他远一些才放心,“说吧,你回来找我们的意图是什么?”
楚霖寒看了她一会儿,垂胸,故作痛心之色地站起身,“看来夫人对我有诸多误解需要解开,所以……”
他的眼眸忽地闪现一抹精光,转而慢悠悠地道,“我出门转了一圈反悔了,决定要考虑考虑你的提议。”
边月满眼不相信,却觉得他确实没有必要抵触自己的提议,自己只是想要知道这花的来历,应当并不难回答才对,于是道,“你说吧。”
楚霖寒却摇了摇头,笑道,“现在可不行。”
边月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他指了指身上新添的剑伤,道,“我诚心诚意地回来,而祁王殿下却不等我把话说完就中伤我至此,所以在我的伤口养好之前,你们得将我请去贵府上好吃好喝地照料,在此之前,我不会给你透露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