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穗宁也确实有点困了,在季辰岩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彻底睡过去了。
季辰岩抱着她,听了好一会儿她清浅的呼吸,才靠着她闭上了眼睛。
半夜
整个大院安静的出奇,一辆军快速的开进了季家小楼。
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刘阿姨很快开了门,看到陈秘书一身风雪,随着他进门,刺骨的寒风从门口灌进来,惹得人打了一个寒颤。
“陈秘书,我这就去叫季同志。”
刘阿姨见到来的匆忙的人,知道是部里有事,不然陈秘书不会半夜急着过来。
她才刚转身就看到季辰岩已经从楼梯口下来,早就穿戴整齐,看来车才过来他就察觉了。
一手扣着领口最后一颗扣子,大衣被他挽在手肘上。
脸上看不出刚从床上醒来的疲倦,整个人看起来严肃淡然。
“出什么事了?”季辰岩问陈辉。
陈辉赶紧上前两步,在领导耳边耳语几句。
季辰岩越听脸越沉,整个人周身仿佛是带着一股戾气。
“辰岩要出去?”
这时季中庭也出来了,同为军人他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情。
“驻地出了点事情。”他没说部里。
季中庭知道事情可能有点严重,说:“赶紧去,家里有我和你妈。”
这时候季子书也从三楼跑了下来,他没有季辰岩收拾得妥帖,刚从床上起来,头发睡得有点乱,左边翘着一根,右边卷着一根。
“爸,我明天可以和她说你去哪里了吗?不然她会担心。”
“我已经给她留了字条。”
季辰岩看着冲下楼的季子书,曾经有很多这种深夜,他出门回头还能看到他趴在窗口望着自己的车离开。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和他说过爸爸是去处理工作,处理完就回来了,但因为他并没有问,自己也没说。
想着他是孩子,可能也不会懂,但就在去年他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季子书找他说未来不会进部队,他不想他以后的孩子总是深夜目送他离开,更不知道还会不会等到他回来。
他是个小气自私的人,这辈子都不想自己在意的人总替他担忧。
季辰岩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未给子书交代一句就离开,已经让他对部队排斥了。
“子书送我出门。”季辰岩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叫了季子书跟自己出门。
陈辉赶紧出门去发动车子。
季子书跟着父亲出了门。
站在门口季辰岩只交代了一句:“子书,你长大了,这个家爸爸不在的时候就靠你了,爸爸的工作就是这样,不待解决回来什么都不能说,而且说走就得走,没有半点犹豫的。”就算他统管几部也这样,说走就得走。
季子书其实早就习惯了,长大了也更理解父亲了,“爸你守国,我守家,快去吧,一路注意安全,不要受伤,妹妹们喜欢健健康康的爸爸,而且她也不是次次都好骗的。”
季辰岩知道他在说京市受伤那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照顾好家里,我尽快处理完就回家,陪你们过年。”
季子书站在门口,看着父亲的车子开出大院。
昨天清扫的院子又铺上的厚厚的积雪,一串凌乱的脚步在白雪上留下了重重的痕迹。
再转身回家的时候季中庭站在客厅中间,负手而立等着季子书进门。
“爷爷。”
“子书过来陪爷爷坐会儿。”季中庭朝孙子招手。
季子书听话的走过来陪爷爷坐在沙发上,刘阿姨留了一盏小灯,也回了房间。
偌大的客厅的就剩下了爷孙两人。
季中庭开始给季子书讲当年战场上的事情,他也曾是海城人人艳羡的大少爷,当穿上那身军装的时候,他就与生活剥离了,但他也要有家啊,也要娶妻生子啊。
只是乱世纷纷他要守护这个国家,就势必照顾不到家里。
“子书,你知道吗?你奶奶怀上你爸爸我都不知道这个消息,那时候我和你奶奶分别之后就一南一北,我在前线打仗,她在后方救人,等我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你爸爸拿着一把木头枪在院子里玩,我推门进去他还问我是谁。”
“那是你爸爸第一次见我,他甚至都不会叫爸爸。”
“不过他很胆大,不到十岁还要我带他去战场,他要打敌人。”
“你爸爸也是从最艰难的时代过来,当年去空司就是知道咱们不被欺负就是要自己强大起来,后来因为一些事来了三部,他一心就扑在三部。”
“他不是刻意忽略你,但他是军人,他不止要保护自己的家,还要保护许许多多的家,今晚不是你的爸爸离开,大院里还有许多人的父亲会深夜离开,他们只是想守卫的土地上的家人更安全。”
“爷爷我知道的。”
季子书也就小时候心里怨恨过父亲,长大以后他都明白了,今晚跑下来也是想告诉父亲他长大了,这个家他也可以守护了,只希望父亲在外面记住家里有人等他,有人盼望他平安归来。
姜穗宁醒来之后才知道季辰岩半夜就离开了,他没说多久回来,也没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