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格格便贤惠是好事,胤禛安慰自己。
吃过饭,又陪四爷读了一会子书,终于送走了老板,还没来得及补个回笼觉,福晋便派人招她来说话。
她只好又重新梳妆,换了一身嫩粉色绣缠枝百合的清丽旗装,去往正院。
福晋一见她就笑盈盈的,拉着手问道:“这段日子过得可好?”
“妾钮祜禄氏给福晋请安,托您的福这段时间妾潜心抄书,衣食无忧。”馨瑶硬撑着端起架子行礼。
谁知福晋招待她坐下后,开口道:“可不是托我的福,都是主子爷亲自交代膳房和家下的,我就说了,爷心里有你!”
“是,妾省得。”
这恩宠原来是李氏的,现在是她的,总归都是让人羡慕的,她不能给脸不要脸。
总有一天能适应的吧。
福晋拉着她杂七杂八说了一堆,便问最近的打算。馨瑶想了想,道:“进府这么久,还从来没给主子爷送过针线。”
福晋一听大喜过望,遥记得去年四爷生日,她暗示钮祜禄氏绣个佛经当贺礼还被婉拒了。
\你能想开便是最好,不然咱们女人终日在后院靠什么打发时间呢?\
馨瑶在心里翻白眼,她之前吃喝玩乐过得惬意多了好吧,现在为了生存问题才不得已出来卖艺的。
这时宋氏也来了,两相见礼之后宋氏便恭维馨瑶:“钮祜禄氏妹妹,一个月不见,妹妹到越发水灵了,直教人疼到心坎里。”
馨瑶腼腆的笑笑,回敬一句:“宋姐姐说笑了,您才是婉约动人,当仁不让呢!”
宋氏趁着转身坐下的空档,眼神看向福晋,福晋朝她轻轻一点头,她立马就笑开了。
她现在完全依靠福晋才能在府里有一席之地,不然依着四爷对她所剩无几的恩宠,‘主子爷第一个女人’这种称号也不顶什么用,只养着她饿不死罢了,还不知要受什么磋磨,尤其她和李氏还是多年的老对手。
福晋一开始谋划要拉拢钮祜禄氏她就积极赞成,只没想到出师不利,人家不接招。眼看着这钮祜禄氏在后院混的风生水起的,她还暗暗担心,要是两虎相争变成三足鼎立,福晋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
不想现在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孩子想给主子爷送一些针线活,正好你擅长针黹这些东西,快给你妹妹参详参详。”
“依福晋和宋姐姐看,妾身送些什么好呢?”馨瑶真诚发问。
宋氏展颜一笑,开始了三人小组第一次议题讨论:“妹妹生的这般千伶百俐,想必手艺自然也是灵巧,咱们这样的人家,送针黹不过是个心意,不拘是荷包汗巾还是扇套,都使得。”
馨瑶想了想,荷包那么小,应该相对容易些,便笑着说:“爷几次都是挂腰带时提起的,不如妾就应景送个荷包吧,只是花样和配色还要劳烦宋姐姐帮我把关。”
宋氏高兴的不得了,连连点头答应。
福晋看气氛这么好,就打趣宋氏:“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还这般沉不住气?遇到点事情就喜形于色的,合该和你这娇憨的傻妹妹多亲近亲近。既是你妹妹求你帮忙,还不赶紧随她回去,好蹭她一顿小厨房?”
宋氏听了,眉飞色舞,抬起手来以袖掩口,,笑道:“是了,福晋提醒我才想起来,这回定要尝尝钮祜禄氏妹妹那里的小厨房与福晋这里有什么不同。”
福晋和宋氏一唱一和之间,馨瑶就被敲诈了一顿饭,她无奈的只好把宋氏给领回去。不过宋氏这顿饭也不白吃,给她选了竹青色荷包面配豆绿的丝绦,还描了一幅苍松翠柏的花样子,连刺绣的丝线都配好了,才用了午饭后离去。
馨瑶这一上午过得实在是太累了。
她平时睡到辰时才醒,梳洗一番后要么窝在榻上翻闲书,要么和小珍珠小葵花玩游戏,聊闲天。到中午吃了饭还要午睡半个小时,下午起来说不得就开始组织大家打骨牌。
现在这去哪都要端着,先不说脑子要紧张着她们说的话,就是身体都在强烈抗议——她已经很久没腰板挺直坐那么久了。
好不容易挨到宋氏消完食告辞,馨瑶先长叹一声倒在榻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
宋氏和馨瑶相携而去后,齐嬷嬷来伺候乌拉那拉氏用了几块点心。
福晋喝了一口茶润润喉,问道:“嬷嬷,你看这回如何?”
齐嬷嬷四十多岁,精明干练,是乌拉那拉氏的奶母,那真的是比亲娘还要更近一些,毕竟亲娘不能天天陪着她。当初弘晖夭折,乌拉那拉氏差点没缓过来,还是齐嬷嬷看出铜壶不对劲,狠着心让她打起精神来的,她才筹谋至今。
“老奴看这回有谱,”齐嬷嬷坐在下首的交椅上,回忆着刚刚的情形,笑眯眯道:“人呐,就怕没吃过苦。钮祜禄格格现在和以前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带着些小心谨慎,所以老奴觉得能成。”
福晋也是这般想的,见奶母赞同她,便笑吟吟的点点头。
可过了一会儿,她的眉毛又重重的凝起来,叹气道:“现今我只剩下给弘晖报仇这一口气,别的再没什么好牵挂了,只是……”
她欲言又止,像是有一口吐不出的气梗在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