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怜星颇为不舍,但最后还是命人去捉来一只鸡,倒一滴瓶中毒药混至水中给其喂了下去。
大家都知道这是毒药,也知道这只鸡肯定是活不了了,可当它只低头啄了一口水就直接断气的那一刻,明月殿内众人还是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洪七更是惊呼:“这什么毒啊,毒发这么快?!就算是鹤顶红,也没有这么快的吧?”
她话音刚落,那只死透了的鸡又莫名皮开肉绽,开始往外淌血。
那血倒是只比正常鸡血颜色暗了些许,可死状如此骇人,简直比流黑血还可怖。
“好厉害的毒。”连寡言的一点红都忍不住惊叹,乃至后怕。
幸好此事未成,她想。
“暴裂而亡,一滴毙命。”怜星一边说,一边晃了晃那玉瓶,已经有了答案,“又比寻常的水重那么多,这果然是天一神水。”
姚月目光一顿:“神水宫的天一神水!”
这玩意儿在原作里出现,是无花去神水宫讲经时,骗了水母阴姬一名弟子的感情,诱其为自己偷出,用来给自己的师父天峰大师下毒的。
可现在楚留香都还没在江湖上闯出名声,不论无花是男是女,有没有入少林,总归还是个小孩,自是干不了这事。
再想到薛笑人说,给她这瓶天一神水的人曾经提醒过她,移花宫大宫主喜欢漂亮的女人,可以把这一点当成突破口——
姚月觉得,那个薛笑人根本打不过的买主究竟是何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真是恶毒的男同性恋啊!
“神水宫……难怪!”得知这是天一神水,薛笑人也喃喃起来,“难怪他的武功如此恐怖……”
她好似受了刺激,喃喃到最后,先是大笑,后又大哭,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癫。
“她怎么了……?”一点红不明白,她也从未见过自己这个“义父”如此癫狂的模样。
“接受不了现实吧。”姚月说,“辛辛苦苦养这么多杀手,做大做强,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结果还是根本不被真正的武道天才放在眼里,既打不过想杀我的人,也打不过我。”
“大宫主已经知道是神水宫里哪个人了?”洪七敏锐道。
“是移花宫的仇家吗?”一点红也问。
姚月说不,不是仇家。
说完自己都想笑,便笑了一声才继续道:“相反,本该是亲家的。”
“薛笑人的剑法不及她长姐,但放在整个江湖上,也绝不是泛泛之辈。”姚月说,“普天之下,能叫她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本来也没几个,再加上能轻松拿出一瓶天一神水,除了我那未婚夫,怕也没旁人了。”
洪七:“啊?!”大宫主还有未婚夫?
一点红也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
“姐姐打算如何料理此事?” 怜星起身,望向她,声音依旧平静,但眼底明显浮出一丝杀意。
“他都想弄死我了,我自然是以牙还牙。”姚月眯着眼睛,几乎一字一顿道。
这次她不是为了维持移花宫主的人设才这么说,而是亲眼看到了那只鸡喝下混有天一神水的水后是何惨状,才陡然有了这是一个死人如家常便饭的武侠世界实感。
她穿越过来,不仅仅是得到了邀月的身份和武功而已。
眼下她就是邀月,就是凶名赫赫的移花宫大宫主,遇到这种事,若不强硬起来,那日后麻烦只会更多。
“那姐姐需要我做什么?”怜星立刻问。
姚月说你替我去一趟江南。
“别人我不放心,所以这件事还是你亲自去做。”她说,“我要你将此女送到松江府薛家庄,薛衣人面前,强迫她欠下移花宫一个人情。”
这要求刚一出口,薛笑人就大喊起来,说不要,不能让她知道,我求你,我为你做牛做马!
姚月根本不理她,只看着怜星:“太吵了,上路的时候,你记得把她哑穴点了。”
怜星立刻会意,既然是太吵了,又何必等到上路的时候?此刻便该点上。
但他还是有点在意:“姐姐想要薛衣人做什么?”
姚月说:“也不用她做什么,只需她动用薛家庄的人手,即刻昭告天下,你,移花宫的二宫主,在薛家庄做客。”
这让怜星有些不解,皱眉道:“这是为何?”
姚月没解释,说你照做就是了,其余事不用你操心。
不得不说,这番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的架势,的确非常接近原本的邀月,以至于怜星听完,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再讲,只恭敬道:“是,姐姐。”
“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她顿了顿,又看向薛笑人,“明日一早便启程,带多少人随你自己安排。对了,天一神水留下。”
这次怜星学乖了,立刻躬身上前,把那瓶天一神水交到她手上,然后带着薛笑人退出了明月殿。
走之前,他倒是有吩咐花统领,记得把那只被毒死的鸡清理出去,不要污了大宫主寝殿。
花统领忙不迭应了,又屏着呼吸,飞快地完成了清理。
姚月看在眼里,多交待了一句:“这鸡如今浑身是毒,不能作寻常处理,你用火将它烧了,再远远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