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你们开个名叫‘幸福一家亲’的聊天群,不要隔着我吵架。
他把两个福尔摩斯全都拉黑了,回去找李索要亚洲旅游的攻略。
詹姆斯·邦德一直在布莱恩旁边围观他的撒币行为,当布莱恩询问他要不要买几件衣服的时候,这辈子只有主动送别人东西、从没被人用钱讨好过的邦德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对布莱恩说:“打住。我既不是你的交往对象,也没到需要你养老的年龄,去其他人身上锻炼你的社交技巧吧。”
“我也觉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不需要太客套。”
布莱恩一本正经地说,眨眼功夫从袖子里变出一朵餐巾纸叠成的玫瑰花,“所以你今年的生日礼物只有这朵花。祝你三十九岁生日快乐,詹姆斯。”
“……老套得超乎我的预料。()”邦德身体后仰,看着纸花评价说。
他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布莱恩:给你的。☆[(()”
“老套得在我意料之中。”布莱恩嘟囔着把话还给他。
俩人一人揣着银行卡、另一个人掐着纸花肩并肩从香港机场走出来。时隔多年布莱恩又一次和邦德漫无目的地四处旅行,竟然有种重回青少年的错觉。
但到底时移世易,旁人已经很少能一眼认出来他们是父子关系了。
一路上布莱恩用英语、中文和半生不熟的粤语交杂着同当地人与来自大陆或其他地区的游客聊天,不止一次听到他们满脸震惊地说:“原来你和他(指邦德)不是兄弟/朋友/情侣?”
布莱恩:“……”
前面他还兴致勃勃地给邦德翻译、看邦德无语的表情当乐子,但当“情侣”俩字一出他自己变成了乐子,顿时正经起来向人解释,游客哪能想到不到四十的邦德能生出看上去一十多岁的好大儿,大惊失色地对布莱恩疯狂道歉,布莱恩哭笑不得,又反过来向人家道歉和解释。
“典型的自找麻烦。”
后面去九龙城寨的路上,邦德时不时趁着布莱恩不注意搞callback,发挥出了英格兰人缺大德的幽默感,还特地去花店买了一捧姹紫嫣红的鲜花塞进布莱恩怀里,与布莱恩送他的那卷纸花形成鲜明对比。
布莱恩脸涨得通红,又不舍得把花扔了,气急败坏不给邦德做翻译,让他自己用没人能听懂的野生粤语和谷歌翻译去和当地人沟通。
邦德悠哉地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以后若有所思地说:“香港人的英语水平挺不错的,我用不着你了。”
布莱恩冷笑一声,买了张去大陆腹地小城市的机票。
三天后,当尝试用手语沟通→沟通不明白→本地人叫来亲朋好友/路人热心帮忙顺便围观歪果仁→围在邦德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布莱恩看够热闹出来救场→大爷大妈们感慨布莱恩中文说的真好顺便给他狂塞小零食/当地特产/瓜果蔬菜……这个过程重复了不知多少遍以后,邦德走进书店,认真地拿起一本中英文对照词典钻研起来。
并且决定下一站前往北面的俄罗斯。
布莱恩没学过俄语。
但邦德会。
于是挑灯夜读背单词的人又多了一个。
……
2008年年初,布莱恩在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迎来了自己两辈子的第一个20岁。
他过生日的那天晚上,邦德买了蛋糕,还没来得及吃上两口就被M女士一个电话叫回英国,但军情六处不让布莱恩跟着一起回去,也没说邦德的工作是什么,布莱恩只听说大概与黑山皇家赌场的后续有关。
这既是给布莱恩放长假、让他继续休息,仿佛也是雏鸟即将被允许独自飞行的前兆。
可惜所罗门·连恩和他背后的辛迪加一直都没有消息。
六个月后,几乎环绕地球一圈的布莱恩终于回到了伦敦。英国正值夏季,布莱恩套着反季节的外套,衣冠整齐得不像是刚经历过长途旅行。
而且他不是一个人回去的。
有个陌生的、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棕发绿眼的青年跟在布莱恩旁边。他比布莱恩稍矮,身穿随性的短袖和沙滩裤,双手插在口袋里,半长的头发随风飞扬,眼眸明亮,四肢修长而富有力量感,长相只能说得上清秀,但笑起来却给人一种十分甜蜜感觉,令他多了几分难以形容的魅力。
他还非常喜欢笑,与人对视时会露出微笑,与人说话时还在笑,尤其当他交流的对象是布莱恩的时候,那双绿眼睛里折射出的强烈感情简直让人坚信他们正处在热恋当中。
——不愧是大洋彼岸的同行。
布莱恩觉得他应该稍微利用一下,否则简直辜负了对方这份得天独厚的优势。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包括在路上,他都若无其事地向每个上来搭话的人介绍说:“这是我的男朋友,你们可以叫他亚伦。”
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剧本导入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
见状,易容且化名亚伦的CIA特工伊森·亨特:“……”
他微微一笑接受了这个设定,只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们英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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