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事不决,向外用兵,这几乎是解决问题的传统方法了。
甚至沿用至今日。
“可若果真做了,那国家分裂就要成真的了!”忽必烈一时大急。
“你辈分小,又得阿大宠爱,又想着搞什么管制改革,弄什么三省六部,你不知道察合台最看不惯汉人的这些东西的么?”术赤反而劝起忽必烈来:
“依我之见,现在这样才是上策,各自安家,说不定到最后能相安无事,若一直就这么在一起粘着,说不定哪天爆发了,性命就没了,今日我做的这事,在你看来有些过分,但是实际上不会伤及任何人的性命...”
“叔父,这事情一旦做了,后果是什么,你知道么?”忽必烈不停,仍旧自顾自地诉说,想要说服术赤停下,以一种更加文明的方式解决。
“你个汉家小儿根本不懂!凡事都是要讲究个传统的。”术赤眼见实在说服不了忽必烈,只能放弃,有些失望道:
“平日里在汉地住得久了,是不是忘了草原上的事情?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很粗暴吗?很野蛮吗?怎么到这里反而就以为我们是什么文明人了,草原上自古以来便不存在什么下诏狱,诛首恶便完事的,一定是人头滚滚!”
忽必烈这下沉默不语。
“你也是读过书的,咱们草原这里,别管是古时候的匈奴,还是辽、金,咱们这些草原上的人,不动手就不动手,一动手最低也是人头滚滚,哪里能像汉家一样,只诛杀个首恶,撵几个人去流放,怕是立马要反扑!”
“我...”忽必烈面色一动,刚要开口又被截住。
“而今我一动手,也没打算奔着察合台的命去,只是想着分家,可事后他一定反扑,届时遭殃的必定是你,你又何必拿着自己的性命白白葬送呢?左右都是要分家的,早早的分了,事情反而简单,一直牵扯着,不上不下的,反而有祸患!。”
忽必烈觉得唇干舌燥,他不是不想跑,而是觉得自己作为汉制的推行者,规则的构造者,如果带头违反规则,又怎么要求别人安心遵守规则呢?
“你既然不和我走,那就恕我直言了,真到了那一天,不要怪我,也不要怪察合台,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你整个人来的就不是个时候,倘若是三弟阔窝台在此,甚至是四弟,也不会像这样三家分立。”
忽必烈觉得十分委屈,他只是想要寻个完全法子来解决矛盾。
“忽必烈。”术赤忽然起身,正色相对:“你是个心中通透的人,晓得各种利害,又懂得各种情势,这些东西我不说你也肯定知道,只是自己骗自己说没事罢了。”
忽必烈依旧没有吭声。
“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咱们三个直接分家,我去攻欧罗巴,察合台去攻阿美丽卡,你自在后方安顿一切。”术赤再度做最后的努力,试图拉拢忽必烈。
“跟着我一起去吧。”
“如果我拒绝,今晚还能出去吗?”忽必烈指着术赤身上早已穿戴好的甲胄。
“当然。”术赤轻笑一声。
“我说过,绝对不伤及他人性命。”
“请侄儿安坐。”术赤扶刀而走,临出门时又突然回头对着忽必烈诚恳道:
“我想要奔赴战场,而你既然决定留下,就多加保重,庙堂凶险,不必战场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