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的抱怨总归是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何沐源也有点想念自己的父亲,甚至更有点想上楼吸中午那只特别软乎的小猫压压惊了。
“叩叩叩”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并没惊醒莫小魚,而是把偷偷跑来找哥哥一起睡觉觉的小老虎吵醒了。
气鼓鼓的跳下床,扒拉开门,仰头就看到路德维希,“路德维希哥哥?都这么晚了,找我哥干嘛?”
“你哥哥也睡着了?”路德维希虽说知道有些不妥,但内心的不安让他明知失礼,还偷偷伸长脖子往里偷窥。
“恩。”小老虎打着哈气,用爪子推着路德维希往外走,“深更半夜的,要不是我守着我哥,你个雄性兽人是不是要夜闯亚雌房间了?出去出去,有什么事明天早晨再说。”
路德维希被小老虎连哄带赶愣是一路赶到楼梯口,这才得意洋洋的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跑回哥哥的房间,用尾巴一沟,带上门。
莫小魚隐约听到动静,翻了个身,脸颊边是柔软蓬松的皮毛,热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抱枕。
直接塞进怀里蹭了蹭,便再一次进入梦乡。
至于被冷不丁偷袭搂进怀里后挣脱不掉的小老虎?恩?什么小老虎,只有小抱枕。
这一觉莫小魚睡到第二天的早上十点半,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脑袋上有点重,随手抹了下,带出一片...雪花。
“莫小檩你该梳毛了!”
“呵,亚雌你会失去你的小猫咪的。”一只粉嫩的小爪子摁在莫小魚的脑门上。
莫小魚翻身就把脸埋进这只小胖猫肚皮上,吸了一脸的毛也没舍得离开,“等会儿我让你两个哥哥摁着你梳。”
小胖虎想了想,又扭了扭肚皮,讨好的露出最柔软的腹部,用爪子拍了拍,“这几天家里忙,就别为我个小破孩费心思了叭。”
莫小魚吧唧吧唧亲管亲,但就是没答应。
气的小胖虎不停的用脑袋拱他哥,一边拱一边用尖尖的小虎牙磨,“骗咋,你们亚雌和雌性都是骗咋!”
莫小魚被他拱的烦了,直接抱起这只浑身雪白的小胖猫,打开房门,扔出去,“老大你和老二把这只猫刷一刷,大清早的粘了我一身毛!”
楼下和路德维希诉说着父母突然离世后他们所遭受的一切,以及哥哥挺胸而出保护他们的一幕幕。
原本低沉伤感的气氛因为莫小魚的一嗓子,顿时化为乌有。
“喵嗷喵嗷!你有本事别再吸我了!”被扔出来的莫小檩气的对这门就是一通挠,“就知道吸吸吸,凭什么嫌弃我毛会飞?!喵嗷嗷嗷!”
莫汶眉头微锁,掐指一算,“到了换毛季节了...”抿起双唇,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有些小孩都不喜欢被梳毛,梳毛宛如要他们的命似的。
显然莫小檩就是,莫汶也不太喜欢。
可偏偏莫栩就特别喜欢,甚至享受。
偶尔功课做累了,他都会叼一把梳子去找他哥哥。
“大哥,你要为莫檩做带头作用。”莫栩笑的有些坏,“快去把莫檩梳了吧,免得家里都是他的飞毛。”
莫汶僵着脖子点头,抿紧双唇,和小大人似的上楼去抓那只还在挠门的小胖虎,“走,去花园梳毛。”说着拎起后颈软肉就往楼下走。
这只小胖虎还沉甸甸的有点压手,莫汶知道,先梳了这头不听话的小老虎,接下去就轮到他了...
其实并不像梳毛的莫汶觉得自己只要不兽形,就能逃避梳毛...吧?
路德维希眼中带着笑意,似乎很欣慰这次的波折并未真正伤害到莫家这群孩子。
“对不起,我这次来的太晚了,今后绝对不会。”这话他先前和莫汶说过,如今再一次认真的注视着莫家这过于聪慧的二子,“我会和你们的哥哥一起把你们养大,接下去几年我会庇护你们,直到能真正展翅高飞的时候。”
莫栩分辨得出那些人说的是真话,那些是假话。
母亲在世时,一直说路德维希是个好人,知恩图报,对人真诚和他的家人不同。
现在看来,妈妈并没有看走眼。
“我和大哥也会尽快独立,少给你们添麻烦的。”说不要照顾,那太虚伪了。他和莫汶到底未成年,再聪明,天赋再高,可能力有限,只有少给哥哥和路德维希添麻烦才是真的。
“没必要,我...”路德维希还没说完,三楼晃出一个人影,让他下意识闭嘴。
莫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靠在栏杆上那懒散又写意的小亚雌眺望着花园。
兽人一族天生出色的视力另两人能清晰的看到那小亚雌嘴角的微笑,“看来我大哥真的有把那只胖猫摁着梳。”否则他哥哥不会笑的这么幸灾乐祸。
“嗯,这样很好,无忧无虑,和过去一样。”路德维希终于见到自己的小未婚妻了,高悬的心也终于能落下。
“哥哥,变了很多,可能和过去不一样。”莫栩想了想还是提醒这个未来的哥夫。
“内心不会变的,一样的善良,天真,温柔以及包容。”路德维希欣赏着那小亚雌欢乐的神情,“我将来会娶他,作为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