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中午,教室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悄无声息的从后门钻出来,站在讲台上,训斥你一顿,然后还要扣你的班级分,公开处刑。
没一会儿,老张进来查班了,顺便宣布了两条消息。
一是明天的外出活动时间正常保留,二是活动课结束的夜自习立马就要接一场考试。
教务处觉得这两个尖子班,纪律松散,学风不好,要严抓严打,加强考试强度。
夜自习理综,第二天白天考语数英,绝对不浪费每一个周末。
老张刚走,一群不怕死的又悄摸打开了小菊花课堂。
哪怕是风口浪尖上,依旧奔走在八卦讨论的第一线,反正手机静音,完全杜绝大声喧哗。
“要考试了。”
“是的,要考试了。”
“太快了,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我还以为起码要再过半个月。”
“你们觉得会是谁?”
“aws吧,xj第一太正常了。”
“我还是第一次那么期待考试。”
“我也觉得,神仙不是我们这种凡人可以揣测的。”
“不一定吧,万一又翻车了呢,都翻好几次了。”
“不可能,我今天从中间过道走,看到他昨天一百道选择,就错了一个。”
“……,我错了五个。”
“#微笑,我八个。”
“我退群了。”
……
教室后排,有人从抽屉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又快速放了回去。
就算第二天夜自习要考试,也无法阻止大家外出活动的积极性。
但是比以前稍微要好一点,没有一班全空,零星还有几个人。
谢景也没出去,他也没别的事情,就留在教室里翻翻教材,虽然考试时间比预计的提前了不少,但是也过去快半个月了,对谢景来说,已经够用了。
沈晏清也没走,在旁边写语文作业。
谢景看了一会儿书,感觉有点儿困,起身想去卫生间里洗把脸。
二中的卫生间在每层楼的两边,内外两间,一面墙隔开,外面是两个洗手台,里面是隔间和便池。
腾飞园空了大半,这个时候卫生间里也没什么人。谢景刚进门,有人尾随其后钻了进来,然后反身锁了门。
哐当一声,动静很大。
情况有点不对。
谢景回头一看,三个人靠在墙上,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面生,没见过,应该不是这层楼的人。
松松垮垮套着校服,还不都是高三的,一看就不是腾飞园本地人。
其中一个的校服是明黄色的。谢景记的,那是高一的校服。因为颜色太鲜亮,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当初发的时候被全校狠狠笑了很久。
但是穿衣服的很明显不像高一的。如果是本人,那大概长的太着急了。
这位太着急的老兄,吊着眼梢看着谢景,不屑道:“就这细胳膊细腿的书呆子样,还要我们三个人过来,邓哥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谢景按了按指节,心想道,我在外面是结了什么仇吗,直接找到学校里来了。
唯一一位穿对校服的仁兄,睨了他一眼:“废话那么多干嘛?”
话音刚落,已经朝谢景冲了过来。
“奇怪,厕所怎么锁门了。”一个同学从前面进来,一边自言自语道。
沈晏清抬头,问道:“厕所锁门了?”
同学有点义愤填膺:“是啊,不知道谁这么缺德,自己上厕所还锁大门,又不是没有隔间。”
沈晏清头皮突突直跳,心道不好。
谢景去洗脸洗了那么久,沈晏清还以为他顺便上了个厕所,不至于锁门了啊。
难道是出事了?
沈晏清急匆匆起身,走到走廊尽头,卫生间门上红色的朱漆掉了一大半,斑驳成了一块一块的,一只手推上去纹丝不动。
“谢景,你在里面吗?”
谢景的声音传出来:“没事,顺手把门锁了,我马上就出去,你先回去。”
忽然“咚”一声闷响,接着“叮铃”一声,什么细小的金属物掉在瓷砖上的声音。
没事个屁,沈晏清一脚把门踹开了。
门插关上挂着门框上的半腐烂的木屑。
地上躺着三个人,还有一把带血的小刀。
谢景反应快,在人扑过来的时候一脚踹开了,没伤太狠,刀锋只在谢景的小臂留下了一道五六厘米的划痕,不算深,但是在滴答滴答往下淌血。
沈晏清快要气炸了,他走进去,拉开谢景,目光扫向了地上的三个人。
三人这才看见走进来的沈晏清,齐刷刷地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