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军中也不是没有更好的,更谈不上重器,裴在野虽感兴趣,但也不至于像她这般神魂颠倒,只是他见她高兴,唇角不觉翘了翘,问詹事:“这弩机是谁送来的?重赏。”
詹事忙抽出名字来核对了一遍,笑道:“是陆统领送来的。”他又找出陆清寥随礼送来的书信:“陆统领说,收到殿下亲笔写的请帖,他只恨不能亲至,这把平沙弩是他截杀一队北夷将士得来的,特意送来给太子和太子妃赏玩。”
裴在野的心情飞流直下:“...”
沈望舒倒是没想那么多:“哎呦,是表哥送来的啊?看来他在平州干得不错啊。”
詹事还没搭话,裴在野已经皮笑肉不笑地道:“是挺不错的,好几个高官大员都想把女儿嫁给他呢。”他瞧了眼她手里的平沙弩:“他倒是八面玲珑,送礼也是一个准,很能讨你欢喜。”
太子大婚,各地官员送来的贺礼林林总总也有两千多件,她就从两千多件里头,挑出陆清寥送的?
还真是缘分不浅啊。
沈望舒好奇道:“难道你不喜欢?方才还兴致勃勃的。”
裴在野心里头气涌如山的,又不想面上带出来,扯了扯嘴角:“我当然是喜欢的。”他看了眼詹事:“重赏陆统领,再给他带一壶我大婚时的喜酒。”
他平了平气,才逼着自己岔开话题:“我听说在万寿宫外头,皇上跟你说话了,他说什么了?”
沈望舒便把睿文帝跟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裴在野目光微凝:“圣上让你劝我纳侧妃?”
沈望舒点了点头:“皇上是这么说的。”不过她才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她劝了,裴在野能听她的?回头又嫌她多嘴,给她摆脸子。
“皇上之前跟我提了一遭,现在倒是会迂回了,”裴在野之前早拒了他,见睿文帝还贼心不死,他不免心下嫌恶。
他又不知想到什么,顿了顿,目光落到她脸上,带了点不易觉察地期许,他试探道:“你说纳侧妃之事,我应,还是不应?”
他说完,目光紧紧黏在她脸上,不放过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沈望舒没抬头,却连称呼都改了:“随便你。”
太子这个身份,早晚是要拥有三宫六院的,她才不要操心裴在野娶不娶小老婆的事儿呢,反正两人只是假成亲!
她想了想又道:“殿下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便是。”
这回答并不能让裴在野满意,他扯了扯嘴角:“你倒是贤惠得很。”
方才因陆清寥而起的火气原已经被强压下了,这时候却被一并勾起,烧成了熊熊烈焰,他冷嗤了声:“既然太子妃这般贤惠,那迎侧妃之事,便拜托你了。”
旋即,裴在野面色带了几分冷淡,转身离她而去。
他到了前朝,原是想看几本折子,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就这么心不在焉的批了半日折子,直到叶知秋表情古怪地走进来:“殿下,巴陵王的王女...去了东宫,直言要寻太子妃说话。”
裴在野猛地挺起身子。
.....
沈望舒也没啥好气,闷头拆解平沙弩的时候,险伤了手,
过了会儿,侍女进来报道:“太子妃殿下,那巴陵王王女来寻您了。”
这么快?裴在野说这话还没过一个时辰呢,侧妃这就上门了?!
她又诧异:“她来寻我干什么?”
侍女摇头:“您若是不想见,婢便请她离去便是。”
沈望舒想了想:“你让她进来吧。”
她等了不到片刻,就有个高挑人影走了进来,还没等她看清人脸,那王女就冲过来,一把把她抱住,把殿内宫人都吓了一跳。
她嚷嚷道:“自打你离开梁州我就没见过你,可想死我了,之前就想找你的,可惜叔祖父硬是拦着,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你大婚,我借口来东宫寻太子叔祖父才答应。“
沈望舒怔了半天,才又惊又喜地道:“乐康?!怎么是你?”
乐康这才松开她,一摊手:“我父王早就想把我嫁与太子,可惜太子瞧不上,我也不乐意,这回他是铁了心把我送进东宫了,在长安逗留好久。”
她是野惯了,半点也没顾忌:“不过后来听说太子娶的是你,我就琢磨着,嫁谁不是嫁啊,男人吗,也就那回事了,以后正好咱俩在一块玩。”
乐康一贯是口无遮拦的,胆子又极大,不然当初也不敢带沈望舒去风.月之地了,不过她在梁州这样还好,毕竟她是郡主之尊,在长安可不好这么乱说的。
沈望舒忙左右瞧了瞧周遭侍奉的下人,怕乐康惹麻烦:“小点声,别这么说啊。”
她又咧嘴直笑:“我也想你呢,之前还托人去梁州带信给你,你都没回我。”
她听睿文帝说巴陵王那边送了三个女儿过来,万万没想到,其中有一个就是乐康!
乐康摆了摆手:“那时候我估计都在来长安路上了,肯定没收到你的信。”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来长安之后,还去看了眼我哥,他精气神居然还不错,他这人真是奇怪,都当质子了,还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儿。”
她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哥他之前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