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明彻没动,浅笑纵容地望着她,却不忘为自己争取福利:“虽是同盟,却也得是要合帐的那种。这你同意吗?”
“合帐么,双方你情我愿时,我当然不会拒绝,”李凤鸣红着笑脸催促,“快来击掌。”
萧明彻满意点头,依言伸手。
敞开心扉畅谈至夜过中宵,两人都有些薄醉,便同宿北院寝房。
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相拥,大被同眠。
萧明彻从背后抱着李凤鸣,下颌抵着她的发旋,望着床内侧的墙。
“李凤鸣。”
“嗯?”李凤鸣醉意昏昏,挨挨蹭蹭在他怀中换个舒服姿势。
“若再有机会,你还会出逃吗?”萧明彻含混的嗓音在静谧帐中幽幽四散。
发困的李凤鸣嘟囔:“别问,这可不好说。”
萧明彻微微低头,将温热的笑唇贴在她耳畔,喁喁低言。
“我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全心信赖。教我?”
“教不了。我也不知要怎么才能全心信赖你。”李凤鸣苦涩轻叹,模糊笑喃。
自从三年前出了那桩事,她心里就变得很奇怪,有时自己都受不了自己。
她不知几时才能好,更不知怎么做才能好。
萧明彻总有一天也会受不了她的。
“不教就不教,我自己琢磨。”萧明彻收紧了怀抱,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哼道。
“你还不如好生琢磨金吾卫的事。”
“知道。快睡。”
人的一生里,总会遇到些事,道理都懂,却不是将话说开就能迅速解决所有问题。
之后的日子,李凤鸣与萧明彻都没再提过那夜。
两人在花阁中说过的每个字,仿佛只是梦境里的呓语,天亮后便成了无人可以窥见的秘密。
一切好像与从前没什么不同,又却又有点不同。
府中众人慢慢发现,淮王府的内部格局,竟渐有点像传言里魏国那种“夫妇共治”的意味。
淮王殿下不再等到事情推动不下去时,才去请教王妃的见解,而是让她全程参与,事无巨细皆不避讳。
而王妃也像突然被解除了什么封印,活泼恣意许多,对府中大事也活跃主动起来。
李凤鸣不但动用了淳于黛和辛茴,也让玉方和荼芜每日轮流到淮王府,协助府中训练私家斥候,也会在议事厅内与战开阳、岑嘉树等人一起甄别各路消息。
两帮人马就此合流,取长补短、集思广益,淮王府内四处洋溢起高昂斗志。
当下淮王府最重要的事,仍旧是金吾卫那桩。
因太子遇刺之事已过去多日,金吾卫当时是否为刺客暗开方便之门,这已难查实了。
但要知金吾卫是否依旧完全忠诚于齐帝,有没有偏向太子或恒王,设局或可一试。
“但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李凤鸣站在议事厅的长桌前,单手扶腰,另一手点着桌上的消息纸,“这个月还没过一半,执金吾钟辂就进宫三次。是陛下召见,还是他自请面圣?”
这很奇怪。
太子遇刺案,明面上齐帝已经交给萧明彻追查。
不管钟辂是心虚,还是单纯想要解释失职之事、取得谅解与信任,都该急着找萧明彻才对。
可他一次也没来过淮王府,倒是往宫里跑得勤。
战开阳忙道:“三次里只有月初那次是陛下召见。但陛下的头风症反复发作,近来许多大臣都频繁入宫探望,不好判断钟辂的意图。”
“太子呢?你前天去东宫探望,他的伤好了吗?”李凤鸣扭头看向萧明彻,“到底真伤还是假伤?”
“胳臂上还是缠着伤布,确有药味。”
萧明彻与她并肩,垂首也望着那消息纸,对答流利。
“就是你时常将我扒光了按在床上,往我后背涂抹的那种药味。”
“生肌祛疤的药?”李凤鸣用拇指指甲轻刮着唇下,喃喃自语,“那看来是真伤了。战开阳,恒王那边……呃?!”
她略略抬头,就见长桌两边排排坐的战开阳、岑嘉树等人个个呆若红脸木鸡,眼神都不知放往哪儿放。
“他们搞什么鬼?”李凤鸣蹙眉,与萧明彻四目相接。
萧明彻也有点懵,茫然摇头。
长桌两旁的人都不吭声,坐姿愈发笔挺僵硬。
倒是坐在角落里辨别消息的荼芜抬起头来,狗胆包天地笑出了声。
大掌柜玉方近来忙着在濯香行盘账,一连多日都是小掌柜荼芜前来淮王府做事。
这荼芜长着张清秀斯文的小嫩脸,不太显年纪,实际却是在座所有人中最年长的。
他与李凤鸣也算从小一起长大,情分不同,私下里惯没正形。
他边笑边道:“还不是淮王殿下说了句‘扒光了按在床上’。在座都是些孤家寡人的小伙,血气方刚的,有些字眼根本听不得,容易想入非非啊。”
方才萧明彻想着太子的事,略有走神,说话没太过脑。
而李凤鸣也专注看着消息纸,没留心他那句话有什么不对。
这会儿被荼芜当众戳破调侃,再面对一室七八个红脸木鸡,两位殿下同时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