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上她的唇。
以实际行动回答,他是无所谓在百官面前做不做人的了。
宫门外的白玉桥头,众官纷纷惊骇且尴尬地转身,沉默屏息,回避直视这一幕。
言官高鹤年也红着老脸和大家一同背过身去,恼火咬牙:“乾坤郎朗,众目睽睽,堂堂摄政王竟在宫门前白日宣淫!”
太猖狂了,明日上朝就弹劾你!
(五)
是夜,淮王府北院空无一人,就连值夜的护卫们都自发撤到了院外。
不是他们玩忽职守,实在是久别胜新婚的二位殿下过分了。
沐房里,浴桶中的水已翻涌一地。
水雾蒸腾中,急切的喘息与压抑的哼吟交织,水声人声奏出满室靡丽。
李凤鸣回头,水眸迷蒙觑向那仿佛不知餍足的饿狼,气息几近破碎。
“若早知你会这么疯,我就该晚点回来。”
萧明彻低头咬住她的耳尖:“傻不傻?那样的话,我只会更疯。”
还能更疯?受不住受不住,免了吧。
李凤鸣泪流满面,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
良久过后,浑身虚软、四肢无力的李凤鸣被萧明彻抱回了寝房。
锦被之下,两人密合相贴,怀抱之间不留缝隙,分不出是谁的心跳如擂。
久违的亲密相拥,只是喁喁谈些不着边际的闲话,竟比先前那场堪称激烈的沐房合帐更令人沉醉。
萧明彻沉嗓带笑,犹如微醺:“你早前命人传回的消息,说姬平君给你出了个难题。她对你做了什么?”
上半年时,李凤鸣在陈国的交易和谈判都很顺利,之后到了夏国,就遇到点麻烦。
从前李凤鸣听说过夏国女帝姬平君的许多事迹,对她颇为敬仰。
此次当面交锋过后,李凤鸣不得不说一句:人,都是有很多面的。
谁能想到,年近四旬的女帝,偶尔胡闹起来,那也是把好手。
李凤鸣将脸贴在他的颈侧,感受着他的脉搏,沙哑慵懒的笑音含了点不自知的媚。
“三国贯通海上商路的事,她起先死不松口。后来提了条件,说只要我肯接夏国相印,她立刻就签国书。”
“姬平君用国相之位留你?”萧明彻难以置信地嘀咕,“总觉得你在吹牛。”
不是说李凤鸣受不起一国相印。
可姬平君执掌夏国十几年,向来以稳重老辣蜚声于各国。试图以宰相之位挽留一个别国到访的官员,这不像姬平君会做的事。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李凤鸣得意地眯起眼,笑哼,“她眼睛毒,谈判两场下来,就已笃定我可堪大用。不但许我相位,还使美男计。”
“美男计?”萧明彻阴恻恻笑了。
李凤鸣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自信点。其实姬平君给的那些美男……唔。”
得意忘形,言多必失。说的就是她了。
“呵,呵,呵,”萧明彻冷笑三声,“那、些、美、男?说清楚,具体几个?”
这酸味之浓郁,顶风都能飘出十里地。
“哎呀,你管他几个呢?反正我一个都没收。”李凤鸣伸出指尖轻挠他的下颌。
“是真的,我就看了两眼,话都没和他们说的。”
萧明彻被她安抚得很是舒适,不自觉抬高了下颌,却还是眯着眼,语气酸溜溜。
“看了两、眼。呵呵,好看吗?”
“没你好看,”李凤鸣笑倒在他肩头,“别总捧醋狂饮。你就不问问我如何脱身的?”
萧明彻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到底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忿忿学舌:“如何脱身的?”
“夏国想要岛国摩诃特有的一种寒铁矿。但夏国往摩诃得从咱们南境过,一不留神就会与宋国海师杠上,姬平君很忌惮这个。”
李凤鸣挑眉,笑意狡黠。
“富贵险中求。明年我替她跑一趟摩诃,三十船的量,按夏国市价卖给她。”
她已打听过,那种寒铁矿在摩诃俯拾皆是,况且齐国市舶司的船不是民间商号可比拟的,三十船的量,按夏国市价结算,这利润非常惊人。
“而且还可顺藤摸瓜,看看姬平君到底要拿这种寒铁矿搞什么鬼。我怀疑是夏国在大型火器铸造上有重大进展。”
萧明彻默了默,半垂眼帘,长睫在眼下拓出一片小小阴翳。
“也就是说,明年,你还是想亲自率船队出海?”
李凤鸣笑吟吟歪头觑着他,不答反问:“你不希望我再出去了?怕我有危险,也怕我在外招猫逗狗?”
“嗯。”对这几个问题,萧明彻倒是坦诚得很。
李凤鸣笑意更深:“那我明年若再提请出海,你会阻拦吗?”
以萧明彻今时今日的地位,若他发话,市舶司绝无人敢让李凤鸣出去。
萧明彻闭目:“若你想去,我绝不会阻拦。”
“这么好说话?为什么?”
萧明彻并未作答,只温声笑问:“你是不是还不困?”
这笑里藏刀的问题让李凤鸣警铃大作:“困了困了,睡了睡了。”
(六)
萧明彻不希望李凤鸣再亲自率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