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芙双问易篁:“那个强者,你是否探查到他是谁?”
易篁沉默一瞬,黑眸漆黑道:“还不能最终确定。”
那便是有了猜测,“这一切都是谢知遇所为确定吗?”
“确定。”
赵芙双胸口终究有些闷:“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谢知遇?”
“从他想带你走开始。”
“怎么讲?”
“他爹当年被称之为书圣,并非浪得虚名,如何破坏浮游山阵法,他父子知晓一二并不意外,再者,他的母亲九头狮大妖至今被囚禁于大陆之上是他与天下人为敌的理由。”
“他修为不足,并无人将他看在眼里,但是那日他明知你是我的妻,却还是公然挑衅我,无异于在告知所有人他对云鼎派存着怎样的态度,也是有意在暴露自己。”
“凡事,做过便总会有痕迹,对他有所怀疑,寻着阵法被破坏的踪迹,多少能看出与他相关。”
赵芙双问:“你们会怎么处理他?”
“至今也无十足的证据表明他却是破坏阵法之人,云长老力保他,便无人可动他。”
谢师伯是云长老的大弟子,自是会护着谢知遇,这云鼎派执法长老之位只怕也是云长老力保而来。
赵芙双抿唇说:“后来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曾经我当真一丝一毫都不曾怀疑过谢知遇,我甚至将他当做至亲的师兄看待,可多年不见,大庭广众之下他却一反常态,强势又张扬。”
“事后我仔细回想,从朱砂炼丹炉到冰心耳坠,到蜉蝣山阵法破损,一步步算计,能有这样心性的人,一定是既了解我又心细如发的人,谢知遇,他是为数不多的符合条件的人。”
“你们都说世人终究亏欠谢知遇,有关谢知遇母亲的事情,我仔细回想也并非全无了解,年幼之时,似乎也曾听过云鼎派大能与魔族妖女相恋的故事。”
“只是我从不曾将这种民间传说与谢知遇的母亲相联系,如今想来,千年前,妖魔两族联手进攻人族,占尽优势的前提下,妖魔两族杀出一只大妖来阻止这场三族之战,这才给了人族喘息的时间,也才有了之后你利用蜉蝣山阵法封印妖魔两族之事。”
“而那阻止三族之战的大妖正是谢知遇的母亲九头狮大妖!”
“本以为三族止战,她便可以和他相爱之人双宿双飞,结果她被过河拆桥的人族封印于山底,永世不见天日,而她的爱人更是被废尽修为,贬为凡人,至死没能再见爱人一眼,身为他们后人的谢知遇又怎能不恨?!”
“闵国在大陆之上搅弄风云,引起战乱,意图争夺白晶玉,这背后之人必然也是谢知遇,他要救母,也要报仇!”
仰头看易篁:“竹子,你说谢知遇有错吗?”
易篁垂眸看她,她的眼眸里有悲哀,是他不喜欢看到的。
赵芙双就该没心没肺。
他道:“世间之事,本无对错,我若为谢知遇,焉能不理父亲抱憾,怎会罔顾母亲受苦。”
“我若为天下苍生,无端引战者便是错,祸害天下苍生者便是错,有碍安宁者便是错。”
“而我只知道,今时你归我管,一切利用你之人,蓄谋伤害你之事皆为错,那么,谢知遇便是错。”
易篁说这话时一本正经的,可赵芙双再抬眸时狐狸眼亮起星芒,“唔,那便是错。”
易篁眸色柔和一瞬,“如今我们所看到的还只是谢知遇想让我们看到的,他的目的尚不明确,你往后切不可擅自行事。”
“知道。”赵芙双应下:“不过,我怕他们所说并非空穴来风,我还是想去一趟极西之地见一次阿宝。”
这一面,也便是此生最后一面。
这点要求并不过分,易篁应她。
他一手落于她后背,转眼两人一猫行至冰雪覆盖的极西之地。
两人的神识都强大,立足极西之地扫视而下却并无这样一个部落存在。
“你确定阿宝在极西之地?”
“确定。”
那只怕是被一个极强的结界隔绝才不会被发现。
易篁盘坐雪山之巅静静感悟三日,最后眸子略深的看着落霞归处道:“阴阳平衡,四灵归位,山环水抱之地有较强结界。”
于阵法风水之术,赵芙双不及易篁精通,却也没看出他所说的这些,“你确定?”
易篁不语,半雨于头顶化万千,冲落霞之地疾驰而去。
半雨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纵横交错,山水粉碎重组,天地风云打乱重组,迷雾四起,遮天蔽日。
待风云退去,迷雾散尽,一派新天地冲击上赵芙双的眼帘。
有风声,水声,号角声,万物奔腾之声此起彼伏响在耳边。
举目四望,山川河流奔腾往复,圣洁雪山古老巍峨,牛马成群散落,生死轮回循环往复,山环水抱,前有朝后有靠!
一眼一生。
一生一眼。
那一瞬,赵芙双陷入某种顿悟中,从神识到肉体强度到五感和神识都如雨后春笋般的飞涨!
最终,修为停在九十八神株灌体后不复增长。
而她的各方面增长均在五十神株灌体。
她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