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娘飞升以后下人早已散尽,她四海为家,再没有回过云台福地,云台福地如何,她自然也难以知道。
赵芙双听着女子又指桑骂槐的骂了几句鸠占鹊巢,不知廉耻,她也无暇理会。
她还在琢磨她百年前死的这事儿,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也没人通知老黑吃席。
君吾大陆确实大,但也不是绝对消息不互通,只是有的人心也是真的恶。
盼她死的也不管她死没死就到处传,说她追着云序川跑笑话她丢人的也不管她是死是活,只管张嘴笑话就是,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其实,仔细想想,或许,她在三百年前就已经死了吧。
她入云鼎派的奖励池后丢失修行天赋,她不甘心,想找云鼎派讨一个说法,她爹娘拒绝她去云鼎派闹,甚至不信她再不能修行,将一切归咎于她嫉妒妹妹得天大的机缘,从而生了心魔。
她曾经有多骄傲,那个时候就有多痛不欲生,她怨爹娘的息事宁人,恨云鼎派的不管不顾,恨易篁高高在上的一句门规不允。
她性情大变,消沉阴暗,尖酸刻薄,除了老黑,谁都不能靠近她。
后来和爹娘的关系越来越糟糕,甚至爹娘渡劫后带着兄长和妹妹飞升的时候,她甚至都不知道,都没能去送一下。
只过后听说白家一家飞升,祥云普照整个云台福地。
她也清楚的记得,最后一面的时候,爹爹想为她寻一门亲事,她回她爹:“早非完璧之身,您许人家的时候门第不要太高,记得多备些嫁妆给对方,以免在你们飞升后我被扫地出门。”
闻言,爹爹怒极,挥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记忆中,她站着没动,昂着头让她爹打。
打完她,他爹大骂,“就当我从没生过你。”
她说:“正好,所谓生身爹娘其实与外面盼着看我笑话的人无异,甚至更为可恨。”
她的话出,她娘哭了,她爹久久沉默,再没骂她一句。
她娘哭着让她不要闹了,说她们走后,她在凡间需要一个依靠。
兄长白弗为失望的摇头。
妹妹白芙越置身事外的装怜惜,依旧不忘博取爹娘的一句懂事。
赵芙双回神的时候,但见守山女子手一挥,给了赵芙双一个玉简,“自己看地图,亮起来的那一处是你的住处,往后安分守己,如若发现你扰乱入梦峰的秩序,立即清理出山,绝不留情。”
女子态度极嚣张跋扈的数落着赵芙双,那守山男子唯女子命是从。
当孙子真他娘的难受。
赵芙双有心问一句不是要自己选住处吗?
怎么没这个过程?
不过,也罢。
分到哪儿算哪儿,她也不是真要靠近峰顶云家区域。
赵芙双拿了玉简转身离开。
这边赵芙双拿着玉简找住处,那边易篁叮嘱留意后山困境的人匆匆忙忙的跑进山主的洞府。
“禀山主,后山困境前赵芙双的命息消散。”
正看书的易篁一顿。
看来人神色,这消息八成不是好消息。
易篁还是开口求证,“她可是闯出了困境?”
“弟子派去的人查探过,确实无一老妇走出困境。”
易篁沉默了许久才开口,“罢了,你且下去吧。”
其实赵芙双一进去就是五年之久,他心里隐隐也有预感,五年不出,恐凶多吉少。
和她成婚之时他就明白,她一介凡人,可能他一个打坐调息的功夫,她便会消陨在这世间。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
如今想来,说有多厌恶赵芙双也不见得。
这样一个全是恭维,看不清真假的世界里,她那样的言行无忌,倒让人记忆深刻。
本想就此当这个人从未出现过,奈何拿起的书再难入目,她确确实实挂着他妻子之名,他欠她一个衣冠冢。
飞身君吾大陆上空的时候,神识放出,确实存了万一赵芙双还活着的想法。
可是,当他的神识扫遍玉溪河附近的每一个角落依旧不见赵芙双的时候,他确定,她当真是死在了小千世界里。
落地容音曾经居住的小院,自然不见赵芙双。
她在这里也算住过些日子,却未曾留下一星半点与她有关之物。
最后,易篁挥手间折叠了此处小院,浓缩成一个光球。
他只知道赵芙双家住南方,却不知何处,最后只在南山上落墓,葬了小院。
墓碑无字,皆因他甚至不知赵芙双三个字是哪三个字!
......
赵芙双按照玉简指引的方位,上入梦峰找到自己的住处。
看着自己面前茅厕一样矮小的草屋,又看看别处高大讲究的住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