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自己。
“我知道你不想,我不会勉强你的。”方穆扬说的话和他的手指一样温柔,他跟费霓说未来新家的布置,“你还记得那天我给你画的那幅画吗?我准备买个画框,把它裱起来,挂在咱们卧室,你觉得怎么样?”
费霓咬住牙齿,防止别的声音从嘴里流出来。她又想起那天的情景,方穆扬在画画之前边削笔边打量她。
“你不会是忘了我画了什么吧,那我帮你重温一下。”
方穆扬的手指头充当了画笔,而费霓则变成了一张供描画的纸。
费霓的腰窝也是这纸的一部分。这纸很快就被汗给浸湿了。
方穆扬很遵守承诺,一点儿都不勉强费霓。
“你如果不想,我绝不会勉强你。”虽然费霓的身体没有一点儿拒绝的意思,但只要她不说,方穆扬并不做进一步的主动。
费霓伸手抱住方穆扬,微微吐出一个舌尖在方穆扬干燥的嘴唇上舔了舔,“你是不是渴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直到天亮,方穆扬都没喝到费霓倒的水。费霓难得睡到这个时候,方穆扬的手指在费霓脸上描画着她的轮廓。昨天费霓很是兴奋了一会儿,她很热烈地回应他,但只做了一次,费霓就又睡着了。
方穆扬不知道是该心疼费霓,还是心疼自己。
方穆扬发现这书稿的吸引力果然很大,费霓不光忽略了他,连他们要租的房子也忽略了。上个住户已经搬走了,房东通知他们可以去住了。因为房子要好好的拾掇拾掇,方穆扬并未把这事儿告诉费霓。他想着彻底弄好了,再跟费霓说,好给她一惊喜。他新得了稿费,拿这稿费添置东西,一下班就骑自行车去他们未来的小院儿收拾,对家里人说他在加班,让他们不要等自己吃晚饭。
费霓并没有因整理书稿就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她仍然按时按点地上班,任劳任怨地做帽子。和以前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不再排队在厂里的公共浴室洗澡。
有一天,和费霓同车间的女工在浴室洗澡,突然问:“这些天我怎么一次都没看见费霓?”
这时候,大家发现费霓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搁往常,每逢澡堂开放日,费霓必来洗澡。
又有人提到费霓最近换房的事。
“没准儿人费霓现在换的房子能洗澡。”
费霓不可能突然不洗澡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换的房能洗澡。
费霓曾经的邻居汪晓曼这天恰巧也在,她听到便说:“费霓换的房子好像是有个卫生间,可我听跟费霓换房的人说,他们以前也是在外面洗澡的。”
有一女工提出猜想:“是不是小费她爱人跟她动手把她身上弄伤了啊?”
刘姐为费霓和她的丈夫辩护道:“不知道可别乱说,我见过小费的爱人几次,人家看着可不像那人。”
“知人知面难知心。小杨的爱人戴个眼镜,看起来像个文化人吧,也打人。前些天这个眼镜把小杨给打了,小杨也是好些天没来澡堂洗澡。”
“不是吧,小杨她男人现在不是在医院里躺着嘛,怎么能打人?”
“小杨挨了打,就回娘家找她三个哥哥去了,她哥哥们一听,直接过来就把妹夫给揍进了医院,听说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话头又转回到费霓头上。汪晓曼并不相信费霓被她爱人给打了,这俩人好得那叫一个腻歪,腻歪到她都受不了。但她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原因。
最先问费霓这个问题的是刘姐,刘姐作为费霓的组长,当然不能坐视费霓被她的丈夫给欺负了。
她从费霓的高领衬衫看出了异样,直接问:“小费,最近怎么没在浴室看见你?”
“我现在在家里洗。”
刘姐当然不会想到费霓可以在家洗现成的热水澡,费霓以前不在家洗,现在突然一次不来浴室,刘姐也不免怀疑费霓是不是真被她丈夫给欺负了。
“你和小方最近还好吧。”
“还好,怎么了?”
“你要有困难,不要瞒我,厂里会为你主持公道。”
费霓一时不能理解刘姐说的话:“您这是什么意思?”
“小方是不是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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