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排队楚怀祯,再次领粥的时候,大桶里面只剩下一些粥底子。
喝完自己的粥,楚怀祯也想试探一下,萧寒是否真的像他表现的那般大公无私。
“这位兄台,这粥多少钱一碗,在下没吃饱,想买一些。”
“两贯钱一碗。”
“你这稻米皮是金子做的,还是米粒子是金子做的?”
“你瞧瞧这现在哪有米呀?这都是朝廷下来的米,你嫌贵我还嫌贵呢,也不诓你,这些卖米钱,我还要为这些苦哈哈买药材,唉,穷啊,主要是人太多。”
听完萧寒买药的解释,楚怀祯这才神色稍缓。
“给我来几碗。”
“好嘞,来福,给这位公子单独煮一小锅米粥,要快!”
才七八分钟不到,李来福便端着一小盆半生不熟的粥出来了。
“这粥保熟吗?”
“我开粥摊儿的,能卖给你生粥啊?”
“可是我看着这粥不太熟啊?”
“你是故意找岔儿,是不是?你要不要吧!”
头一次走出皇宫,还没经历社会毒打的楚怀祯,自然不了解萧寒“巧取豪夺”的手段。
看着一盆粥,他有些为难地说道:“你这粥要熟我肯定要啊,那它要是不熟怎么办呀?”
“哎,要是不熟,我自己吃了它,满意了吧?一大锅,15碗,30贯钱。”
“你这哪够15碗哪?你这锅有问题呀。”
“你故意找茬儿是不是?你要不要吧?你要不要!”
萧寒说完话,李来福这些人快速围了过来,看着有再次挨打的可能,楚怀祯再次怂了。
“我要,我要,小春,赶快付钱。”
萧寒愉快地接过小春子递上来的一块大金锭,用手一掂量,估摸着至少能值七八十贯钱,心里顿时无比满意。
“嘿嘿,兄台够义气,兄弟我也不含糊,你看这粥盆子底下可没有吸铁石,来福,赶快派人再去买些青盐和茱萸,晚上给灾民们熬煮了喝。”
楚怀祯自然是对于华强买瓜的梗不了解。
自动忽略了吸铁石这些他不明白的话,但是茱萸和青盐他还是知道的。
“你说的药材,不会就是茱萸和青盐,你这小医师就这么哄骗百姓!”
看着又如同驴子一般要发怒的楚怀祯,似乎是自己刚才宰得太狠,萧寒难得有耐心解释起来。
“上京城乃至京畿之地,百姓总人数怕是过百万。”
“户部在册人口数大概在80万左右。”
“那是朝廷统计的,流民、行商,包括保卫上京的十万禁军,总人数肯定过百,老兄,读书要用脑子,别读傻了。”
楚怀祯被萧寒反驳得脸色通红,自成年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把他当成傻子了。
哪怕母后,对于自己也是越来越忌惮,不会单纯把自己当成无知少年。
“吃吧,这粥虽然没太熟,但是还是顶饿的,灾民们想吃还吃不饱呢。”
说罢,萧寒就端起原本卖给楚怀祯的一盆子粥,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喂,你还没说为什么要买盐和茱萸呢?”
“这些就是药材啊。”
“你居然敢骗人,就不怕上官治罪吗?”
“呵呵,哥们你是胖糊涂了,没有十年脑血栓、高血压都说不出你这些话来!
从水灾到现在,哪位上官到一线视察过,不是怕被冲走,就是怕感染瘟疫!”
“胖子,灾民们最缺的不是药品,而是希望,这些青盐配上茱萸,熬制几大桶汤药,我这位医师说这些汤药是神药,它们就是,而且灾民用了都说好。”
萧寒的话竟有些振聋发聩的效果,楚怀祯这位年轻的君主,第一次切实了解到了民生之多艰。
对萧寒这位年轻医者,他很有好感。
只是下一刻,楚怀祯的好感再次转化为愤怒。
“公子,刚烤好的兔子肉,还涂了蜂蜜,您尝尝!”
看着大快朵颐的萧寒,楚怀祯再次爆发了:“畜生啊,没想到你也是这般道貌岸然的家伙,外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我说胖子,你特么是愤青吗,老子就是吃个烤兔子,怎么了,你信不信皇帝在宫里天天山珍海味?”
“你放屁!朕......咱们陛下据说在深夜里想喝一碗羊肉汤,考虑到民生多艰,都舍不得。”
“那是他傻币!”
“无耻之徒,你竟敢如此口出狂言,污蔑当今圣上。”
一旁的两位小太监实在是害怕了,这位爷从下午见面开始,已经将陛下骑在身下胖揍一顿,如今还敢当面辱骂陛下。
“我说胖子,我尚能吃兔肉,皇帝呢,公子王孙呢,别的不说,就是你和你父亲,回家不说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没少吃吧,不然你怎么能这么胖呢?”
说到自身,楚怀祯有些不干了。
“你放屁,当今陛下爱民如子,你不要平白污了他的清白,至于家父虽已过世,但家父在世之时,家中也并无山珍海味。”
想到先帝,楚怀祯眼圈竟然有些红了,父皇在的时候,还能帮他遮风挡雨。
“好吧,我道歉,或许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