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楚宗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
楚宗朴不是自然醒来的,他是被痛醒的,当然换谁抱着实木椅子,用力摇晃半个小时,身上也会淤青一片。
“王渐,水来,我渴了!”
“王渐,你这狗奴才,怎么这么慢,本世子渴了,没听到吗?”
只是一杯水送到楚宗朴面前的时候,刚看清来人模样,楚宗朴顿时面色一惊。
“萧寒,你怎么还没走?”
“楚兄弟,又忘了长幼尊卑,不过我也不怪你,任谁和自己心爱的嫂子颠鸾倒凤一番,也会忘了这世俗礼仪。”
“萧寒,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哈哈,听不懂没关系,咱们有证据啊,楚兄弟,你莫急,为兄这就帮你找一些美妙的小物件。”
说完,萧寒便在楚宗朴书房一处暗格之中摸索起来。
机关转动间,书架快速翻转,一个小巧的箱子出现在萧寒面前。
就在萧寒想要打开箱子的瞬间,只觉得背后生寒,萧寒下意识一躲,楚宗朴的身子便撞到了书架上。
看着楚宗朴眼里闪现的凶光,萧寒轻蔑一笑,抬起一脚将楚宗朴踹翻在地。
萧寒一只脚踩在楚宗朴胸口之上,一只手打开箱子机关。
然后几件精美的女士肚兜便洒落到楚宗朴脑袋上。
“啧啧,楚公子真是好雅兴,对于自己三嫂的内衣居然有如此研究,不知道你三哥知道了会如何作想,你父亲知道了又会如何作想。”
听到萧寒的话,刚才头脑一热的楚宗朴,顿时全身冰寒起来。
想到自己三哥还有父亲的手段,他恐惧得快要窒息。
“别这么看着我,想灭口,你有那个实力吗?老子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想去天命府大牢走一遭,还是又想喝小爷的琼浆玉液了?”
“呜呜呜,你这个魔鬼,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都已经屈服了,你还追到我家里来......”
二人的大都声惊动了外面值夜的王渐。
“世子殿下,刚才老奴听到你吩咐,不知是否要老奴进来?”
楚宗朴顿时亡魂大冒,此刻他的脸上可是蒙着自己三嫂的肚兜。
“不要了,你退下吧,我与萧兄正研究笔墨,你不要打扰。”
“那老奴这就退下。”
一刻钟后,收拾好心情的楚宗朴正在写东西。
只不过标题很是令人羞耻,赫然是“偷三嫂孟萱儿肚兜悔过书”。
“落款呢?”
于是在萧寒目光注视下,楚宗朴哆哆嗦嗦地在纸上写上蒲王二十四子楚宗朴,几个大字。
“手印,算了,我帮你吧!”
说罢,萧寒粗暴地将楚宗朴双掌涂满印泥,然后押着他在宣纸上用力按下。
一双清晰可见的掌纹,就那么落在楚宗朴名字周围。
“哈哈哈,以后就是亲如一家的好兄弟了,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为兄我别的不敢说,借着天命府的名头,收拾几个纨绔不成问题。”
而被抓住巨大把柄的楚宗朴似乎真的认命一般,眼里光彩暗淡,整个人精气神都被抽干了似的。
“别那么死气沉沉,一副死了娘亲的表情,看着晦气。”
“呵呵,萧寒,你莫要欺人太甚,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是不会受你威胁的,这件事有一有二便有三,回首已是不归路,我当真后悔与你这灾星过多接触。”
“哎呀,都说了,有了这份投名状之后,你我就像亲兄弟一般,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
看着一口大白牙的萧寒,楚宗朴满脸讥讽。
最终还是咬牙说道:“不违背原则的事情,我可以为你做一些,但是掉脑袋的事情,我不做。”
原则,你还有原则吗,人的屈服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当然萧寒为了楚宗朴能够用心做事,还是决定给他一点希望,以及留下一些不太好印证的把柄。
于是萧寒将一杯水递到楚宗朴嘴边,喂其轻轻喝下,这才悠悠开口。
“楚兄,我也是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不瞒你说,我接近你的目的是因为你的好友萧遗爱!”
“你应该也听说了那句传扬上京‘萧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吧,那是我作的!”
“我只想让你帮我盯住萧遗爱,将萧家的一些内部消息,告知与我即可,别的风险,我不会让你担的。”
似乎是为了让楚宗朴安心,萧寒在蜡烛上,将楚宗朴刚刚写好并且按过掌印的“偷三嫂孟萱儿肚兜悔过书”焚毁。
这一瞬间的转折,让本来就担忧不已的楚宗朴没有反应过来,这灾星到底想干嘛?
“你就不怕我反悔,将你的事情告知萧国舅?”
“不怕,你那是诬告,到时候我天命府正好有理由将你拿下,严刑拷打之下,你还会再次写这么一封悔过书。”
想到萧寒的腹黑程度,以及自己的骨头软硬程度,楚宗朴对于萧寒所说的事情并不怀疑。
“好吧,我尽力,只是不保证能得到什么重要消息,毕竟遗爱与我一样,一个尚公主的驸马,一个闲散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