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您怎么来了。”
何云一边抱头,一边揉着自己肿胀的脑袋,有些头疼。
他这一生戎马疆场,自认一身功勋大半是凭借自己的勇武换来的,从来不亏欠任何人。
但何云唯独对于石家老家主石远行敬畏有加,因为石远行除了是何云岳父之外,还是何云的老上司。
何云从一个小兵成长到如今一州守备将军,与石远行的提拔脱不开关系。
因此对于这位老将军兼岳父,何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哼,一个个都是混账东西,看看你们做的事情,丢不丢人。”
石远行训斥完女婿,再次看向自己儿子石敬塘,老眼里忍不住有些悲伤。
自从自己老了之后,自己大儿子的心思愈发难以琢磨,这两年据说与燕国南院大王眉来眼去,让他很是苦闷。
他石家世代忠良,怎么到他这一代,要出一个卖国贼不成。
想到此,老爷子怒吼一声,一把将拐杖扔了出去,冷不丁的砸中没有防备的石敬塘的脑袋。
石敬塘不是武将,身体比何云差了不止一个级别。
雕刻龙头的拐杖砸到他的头颅,一瞬间让他脑袋开花,一时间竟然栽倒在地。
“刺史大人!”
护卫们赶忙将石敬塘扶起,就要搀着去后院包扎。
“都给老夫滚远点,老夫教训儿子,没你们什么事。”
见老家主发怒,护卫们一个个呆立在原地,上前不是,退后也不是。
这时候躲在后边的石静月跑了出来,一把抱住石远行的大腿哭诉起来:“爹爹,您对大哥下如此狠手,您心里就不会痛吗?”
“痛?老夫先让这混账清醒一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爹爹,是女儿的错,这些年来,女儿仗着大哥的宠溺,没少做坏事,您心里有气就打女儿吧。”
石静月只以为是自己的行为触怒了父亲,才让他如此大骂大哥。
殊不知,石远行想要提醒儿子的,是要坚持做人的底线。
什么叫该做不该做,想必他说的已经够明白了。
石敬塘用儒衫擦去额头的血迹,没有言语,只是恭敬地望着父亲无声抗议。
看到这一幕,石远行再次暴怒,跑过去对着石敬塘脸上就招呼起来。
“啪,啪,啪!”
几巴掌下去,石敬塘的脸上已经肿了一片,但他还是默默望着父亲。
“爹,大势不可逆,识时务者为俊杰,燕楚强弱局势已经越发明显,孩儿也是为我石家考虑。”
“你这逆子!”
石远行只觉得胸口憋闷,一口鲜血就从口中吐出。
这一下子,吓得石静塘、石静月兄妹,还有何云都赶忙上前,轻轻扶住石远行的身躯,不让他倒下。
“爹,您没事吧。”
“岳父大人!”
石远行挣扎几下,只感觉身心疲惫的厉害,看着不知悔改的大儿子,心丧若死,推开几人的手臂,在老管家搀扶下,就那么离开石家大宅。
他已经看出来了,自己儿子是铁了心要投靠燕国。
这些年来他纵容自己妹妹石静月侮辱自己妹夫,未尝没有试探的心理。
只是何云一生倔强,从不肯示人以弱,多年逼迫下来,反而二人芥蒂颇深。
怕是用不了多久,自己那位大儿子就要对自己女婿下手了。
对于自己小儿子石敬山还有一众家丁的失踪,石远行只以为他们是受了石敬塘指使,暗中躲了起来。
而恰巧在石敬塘、石静月兄妹心中,也想到石敬山惹了大祸,应该是跑到父亲石远行那里避祸去了。
阴差阳错之下,石敬山这么一个身份不低的少爷失踪,竟然短时间就那么糊弄过去了。
待石远行走后,三人的氛围突然紧张起来。
石静月头一次见到如此狰狞的何云,吓得躲到自己哥哥石敬塘身后。
而石敬塘也是面色淡然的看着何云,嘴里冷声道:“怎么,在外面有了女人,还生下孩子,你还有理了,居然敢到我妹妹这里闹腾!”
何云青筋暴起,他与石静月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石敬塘的纵容功不可没。
想到自己这些年被石静月弄死的骨肉,何云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忍下去了。
“刺史大人,今日何某来此,只是求一个交代,你给也好,不给的话,何某只好自自己索取了。”
石敬塘被何云的话气笑了,冷笑几声,便招呼护卫上前,想要拿下何云。
一时间一文一武就这么对峙起来。
“何云,本来念你为国征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给你一个善终,只是没想到你如此不识趣,那么本刺史只好将你拿下了。”
“我看谁敢!”
伴随着何云一声大吼,粱安这些早就准备好的燕州守备军精锐,快速围拢过来,将何云牢牢保护在其中。
而石敬塘也不怕,向着身后招了招手,一队黑衣蒙面铁甲从刺史府内冲出。
这些人气息彪悍,身材高大,面巾边缘露出红黑的耳朵,显然是多年在草场骑马放牧暴晒所致。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