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萧寒背上,耶律大宝忍着肋骨疼痛,指甲用力地在萧寒胳膊上掐了起来,似乎不如此做,不足以发泄心中的郁闷。
一边掐,耶律大宝嘴里还不停抱怨,似乎对于萧寒抢走他未来手下很是不满。
看到自己儿子这副模样,耶律洪元心里的不满更加强烈,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待战事开始,就先行将耶律大宝送回中京,省得他看到心烦。
只是耶律洪元自己都没发现,看到耶律大宝不堪重用的样子,他的心里也默默松了一口气。
任何一个到了暮年,仍想要开创一番基业的父亲,都不会希望自己身后有一个年轻力壮野心勃勃的儿子。
等到萧寒背着耶律大宝回到营帐,耶律大宝已经痛得近乎晕厥过去。
刚才的一番表演,又拉动了他的筋骨,造成了肋骨移位,还需要萧寒再次帮他拼接。
“嘶!萧寒,轻点,太痛了,你小子不会是在......是在报复我吧。”
耶律大宝一边吸着冷气,一边断断续续朝萧寒抱怨。
萧寒没有回答,手上动作不停,三下五除二就将耶律大宝错位的骨骼再次接好。
“大哥,这次我是作为医者警告你,不要再折腾了,骨骼多次移位,哪怕我接好之后,也会长出新的骨刺,等到阴天下雨,有你痛苦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如此,可是我有办法吗?真以为我想装傻,你不是王府中人,不理解我处境的艰难,萧寒,我要是不这么做,你信不信,这次战事我或许能活着回去,但是未必是完整的回去。”
萧寒盯着耶律大宝惨白的面孔,有些惊疑不定。
似乎看出萧寒眼中的疑惑,耶律大宝惨笑一声,小声道:“你来王府才多久,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其实并不是父王长子,在我之上其实还有一位兄长......”
原来耶律大宝还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名叫耶律霆,他耶律霆比耶律大宝还要大十多岁,一直被耶律洪元当做接班人培养。
只不过十年前耶律洪元突然得了一场怪病,身体每况愈下,甚至到了立遗嘱的地步。
那时候年过二十的耶律霆是多么春风得意,只待父亲死后,他便可以继承南院大王的爵位。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耶律洪元的命竟然一下子好了,原本威风八面的耶律霆一下子惶恐不已,对于自己翘起尾巴的行为很是后悔。
然后耶律大宝这位大哥便自我幽闭在小院中,不过两年便郁郁而终。
“萧寒,父王的身体,和十年前相比更是不如,而我则是比耶律霆好很多,在父亲眼里,我足够蠢笨,哪怕父王真的病重,只要我一直保持这个样子,我也会继承耶律大王府的!”
萧寒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古权力面前无父子,他作为天命府侯官,已经从卷宗中看到无数父子反目、兄弟阋墙的记载。
“大哥,这些事你和我说作甚,我毕竟只是个外人。”
“呵呵,怕了?不过以你小子的胆量应该不至于,当初在王府,我可是亲眼看着你将耶律大元宰杀当场的,也没见你担心父王找你算账,怎么如今与哥哥我亲近一番,说些真心话就怕了?”
耶律大宝呵呵一声,似乎对萧寒的胆小很是不屑。
只不过萧寒还是不为所动,没有足够的好处,耶律家族内部的事情他不想掺和进来。
但是耶律大宝明显不想放过萧寒,哪怕如今肋骨折断,躺在床上不好动弹,他还是伸手想要握住萧寒的手掌。
见耶律大宝脸色憋得通红,还是不肯放弃,萧寒无奈地摇了摇头,握住耶律洪元伸过来的手掌叹息道:“唉,大哥你有话直说,可别和弟弟整这一套,我怕大王连我一起带走!”
“萧寒,你放心,父亲不会对你如何的,他看你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看后辈,反而在看一位同级别的人物。”
“你不要否认,我毕竟是父王的儿子,看他还是比较准的,要不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哥哥也不会拉下脸来求你,萧寒,你就救救哥哥我吧!”
耶律大宝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有些后悔请求耶律洪元带他到战场了,之前被踢下山崖,要不是他反应及时,撞到突起的岩石上的,就不是胸骨而是他的脑袋了。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父亲这次是真的想让他死!
要不是他一直藏拙,早就意外死亡了。
再想到自己妻子萧宝珠失踪,父亲一直不闻不问,似乎对于她的结果早有猜测,甚至对于母亲要遭遇的刺杀,他似乎早有预料!
要不是半路杀出萧寒这么一个猛人,宝珠、母亲还有他自己,怕是都要在地下团圆了。
萧寒也被纠缠的而有些无奈,只好询问道:“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我如何救你,又是谁要对你不利,你得和我说明白啊。”
半个时辰后,萧寒面无表情地从耶律大宝的营帐中走了出来。
来时两手空空,出来时萧寒手中却多了一面令牌,这样的令牌,萧寒已经有了好几块。
从萧遗晶手里获得国舅府令牌,从楚宗朴手里获得蒲王府令牌,如今又多了一块南院大王府令牌。
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