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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哥中意好久了,每次来练剑都想爬上去看看。但这崖不太平整,还比较窄,不是个练剑的好地方。每次跟阿城来都是从早上天刚亮练到晚上天黑,根本没有空下的时间去耍。
说句实话,钧哥虽然是个勤奋的剑修,但也不是无时无刻都在练剑。没来白云城之前他除了练剑和写功课,其实每天还有一段时间是跑去跟菠菜玩耍的,比如听听街头八卦、看看菠菜刚开始写的书。
就是晚上的时候,大家都睡了,钧哥又睡不着,总不能躺在床上眼巴巴的数绵羊,还不如趁着夜深人静无人打扰去练剑,这样白天也能找到时间去找菠菜。
但来到白云城之后就不一样了。阿城是在太过勤奋,除非被他阿爹关在家里写课业,不然一旦出门必有九点九成是往海边去,练剑,练剑还是练剑。
面对如此勤奋的阿城,钧哥又怎能提出放下剑去爬那山崖玩耍的要求?
这可是阿城啊!钧哥怎能因为自己玩闹的心干扰到他好兄弟阿城练剑的日程?
但现在不一样了,阿城自己停下了练剑的步伐,钧哥终于抓到了机会。
他,要去爬山!
只见钧哥蹬蹬几下便是窜上山顶,一手扶着腰间的剑,一手负在背后,任由海风扑打在他的脸上,吹起他散落的头发。
啊,高处的海风,好大。
啊,悬崖的太阳,好近。
钧哥微微仰起头,微微眯起眼,看着那遥远的地方许久许久。
“阿城。“他轻叹一声。
“什么?“阿城问。
“你带手绢了吗?“他问。
阿城点点头。
虽然他不明白手帕跟他们的剑有什么关系,但阿钧那么厉害,说出的话必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如此想着,他将手伸进了衣襟,边掏帕子一边还不忘追问,“怎么?“
“其实,也没什么。“钧哥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面向阿城,不知垂着眼看着地面想了些什么,过了几息才颤了颤自己长长的睫毛。
接着,面色平静地掀起了眼睑。
阿城掏帕子的手一顿。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微微着发红、水润的眼角是明显的泪意。
阿城沉默了,凝视着钧哥那双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眼睛陷入了谜一样的沉默。
风,在呼啸;海鸟,在鸣叫。
半晌,钧哥眼角的泪意已是凝聚成珠,他终于向阿城伸出了手,“帕子,忍不住了,快。“
“……“
阿城的脸唰得一下沉了下来。
他的面色是那么冰冷,眼神是那么的无情,手上掏帕子的动作有时那么的迅速,迅速得“啪“的一声将帕子扔在了钧哥的脸上。
“说了好几遍了,阿钧。”
“不要,直视太阳。“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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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钧,一个常年呆在内陆的普通剑修。
他,真的对海边异常闪耀的太阳十分好奇。
好奇得总想直视。
特别是当他发现白云城每个海岸线都插着不要直视太阳的木牌的时候,那种原本没有很厉害的好奇心顿时如火一般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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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城医馆。
年迈的大夫看着面前光是眼睛红肿泪流不止的患者,无奈地叹了口气。
昨天就不提了,这都是今天第几个了?
哎,所以,这些人到底对太阳在好奇什么啊?
真令大夫头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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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钧,一个优质的剑修男子。
即使他是那么的正经,那么的天赋异禀,帅气的他也依旧逃不过那该死的人类本质的真理。
那便是到了千年后的未来也无法消失的本质,推动着无数后世人将灯泡塞进嘴里的真理——
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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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
不能理解,大为震撼。这难道,就是海对岸的剑修吗?
来自海对岸的钧哥:......
同样在海对岸的吹雪:......
远在北域的吹雪感受着心底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寒意,默默收回了自己仰头望天四十五度角放空的眼。
路过的阿福管家:少爷,又在对着太阳发呆了?
吹雪:那是,悟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