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能常常互通信件。
考虑到当初两人见面时钧哥那贫穷的样子,阿城还特地给钧哥准备了一些盘缠,以防他无钱无粮在半路饿死。
钧哥很想告诉阿城,自己其实不需要盘缠。这一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海风吹多了,钧哥已经感觉不到什么饥饿感,每天海风里暖暖的东西都会涌到他身体里,连一些臭臭的生理需求都没了呢。
但阿城是那么的热情,热情得递给他一个大大的包囊。善良的钧哥又怎能拒绝兄弟的好意?
于是钧哥接下包裹,塞进自己外袍的大袖子里。这是他最近新发明的招数,可以把好多东西塞进他的大袖子里还从外面看不出来,当然,里面也感觉不到,好方便呢。
阿城从没见过这种招数,新奇得连连看了好几眼,又问,“可有计划好去哪里?“
钧哥想了想,说是要去北域,想去看看跟南方白云城截然不同的地方。
北域好啊,到处都是雪的地方。
阿城一听眼睛登时亮了,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玉佩塞进钧哥的手里。
钧哥低头一看。这玉佩上刻的是一只鸟,阿城腰间也挂着一块。
钧哥记得这对玉佩,是当初他们俩一起去城里的玉饰店买发簪的时候店主姑娘极力推荐给阿城的,说是适合有缘人一起佩戴,特别是灵魂挚友。
“这不是,你准备给吹雪的?“钧哥有些疑惑。
“你不是要去北域?“阿城点头,“吹雪就住在那里。”
钧哥登时大悟。
原来如此,他,顾钧,担任的是信使。
还是爱情的。
200
爱情的信使,好重的担子。
第一次担此重任的钧哥不敢怠慢,辞行后坐船来到海城,连夜起飞便是用他一年内进步不少的行路速度奔向北域。
北域和海城不一样,很冷很冷。北域的冬天很长,几乎一年到头有十个月是在冬季,那里还有好多很高很高的雪山,最高的一座听说便是站在山腰上也一眼见不到山顶。
顾钧到时候北域已经进入冬天有一阵子了,积雪再一次覆盖了地面,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本想到了北域像路人打听打听吹雪的消息,没想北域的街上竟几乎见不到什么人。便是有人也是裹着厚重的大衣行色匆匆,很冷的样子。
钧哥琢磨,估计是因为太冷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钧哥一样一身正气,过冬不怕冷。对于常人来说,这种冰天雪地的日子若是在户外呆久了,怕是冻掉手指头。
北域很大,比海城大很多,若是不问人,估计花上一整年的时间也不见得能寻到吹雪的踪迹。如此想着,钧哥便寻了家酒楼。
酒楼向来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特别是在这种冬天,很多走南闯北的人都会聚集在那里,喝酒吃肉再唠唠天下事。
北域的酒楼很多,楼里的酒大都是烈酒,在那喝酒的人都是大大咧咧的,因此楼里的环境和海城的相比嘈杂很多。
钧哥挑了人最多的一家坐了进去,巧合的是这家楼在的街道和他从小耍的地方同名,都叫西街,这楼就在西街的门口。
不过皇城的西街里住的大都是普通人家,而北域里的有很多江湖汉子,嘴里聊的都是热血江湖。
钧哥侧耳听了几句。他坐进酒楼的时候这些人似乎已经聊了有一会儿,讲过了前尘,这时候钧哥再去听好似无头无尾的,听不大懂。不过大约是什么慈航静斋的师仙子和魔门的婠婠又对上了,其中还夹杂着两个叫做寇仲和徐子陵的大侠。
身为初出茅庐的剑修,钧哥对江湖上的人基本上没什么了解,最多也就认识一个婠婠,还是萝卜头的时候见过的。后来婠婠姐似乎是接手了师门,变得很忙,他和菠菜俩便再也没见过她了,只隐约记得是个很漂亮的大姐姐。
没想,她竟是在江湖上这么出名。
钧哥若有所思。
忽然,他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咔呲声,是半封闭的楼门被打开了。
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冰冷刺骨的北风夹杂着雪花穿过楼门冲进楼内,伴着呜呜的呼啸。
楼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聊天的动作,转头向门外看去。
门外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白衣,长身直立,腰间挂着一把漆黑的剑。
他的衣衫看起来很单薄,但他的人却看不出一丝薄弱。寒风带起他乌黑的发,将他的衣袍吹得呼呼作响。然而在这样可怕的刀风中他的身形却纹丝不动,如同一把深深插|入地面的剑,泛着骇人的寒光。
咔呲、咔呲。
他踏着雪而来,他的背后是被雪覆盖的建筑,脚下是满是积雪的地面,到处都是白色的,他也是白色的。但他的白色是无法被人忽视的白。
不,不是无法忽视。而是只要看到了他,眼里便再也看不见其他。
嗒。
他踏进了楼中。
顾钧坐在楼上,隔着栏杆往下看只能看清他白色的袍和乌黑的头顶。
所有人都在看他,忘记了聊天,忘记了喝酒,也忘记了吃饭。他们的身体都暂停了下来,双眼紧紧注视着他。
忽地,似乎是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