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周一路都是乘坐舟车,行进自然没有朱凤那么快,十月初出发,到十月下旬才过通州。
这已是赶路的结果。
随着张周将要到京师的消息传来,朱凤也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朱厚照。
“那家伙总算来了!本宫打算整他,你们给本宫说说,用什么方法,既能有面子,还能让本宫心里爽快?”
朱厚照又在给朱凤和太监们出难题。
现在朱凤并不负责给朱厚照上课,平时有讲官在的时候,朱凤要么不来,要么来了也只是负责安保,不会靠前。
等人走了,会由朱凤陪着朱厚照一起玩,等于说朱凤入宫就是充当内侍太监的角色。
高凤道:“不如找几个人,找到他的住所,将他教训一顿!”
“不可啊殿下!”朱凤听到此建议,赶紧劝说。
朱厚照闻听此建议,先是眼前一亮,随后他也显得意兴阑珊:“他是父皇叫来京城的,如果本宫把他揍一顿,父皇会不会把本宫揍一顿?”
几个太监听出来,这位小太子是有头脑了,知道什么事容易惹祸上身。
已经算一种进步。
“师出无名啊,再说打他一顿,本宫并不觉得这主意有多好!换一个!”朱厚照最初是很恼恨张周,但朱厚照并不是蠢人。
如果把张周给揍了,张周不乐意的话,故意不给他写那些武侠说本的后文,那岂不是给自己挖坑?
再说还有被老爹教训的风险,这种打人图爽快的事,他平时也就是拿来吓唬身边的内侍,又不能亲自去揍张周,有啥乐趣可言?
刘瑾笑道:“奴婢倒是有一主意,但就是……”
说着看向朱凤,意思是朱凤在场,我不能说,如果被朱凤告诉张周,那这事就没意思了。
“你,出去!”朱厚照也不客气,指着朱凤下了命令。
朱凤只能乖乖走出殿门。
往外走的时候,朱凤还在想,看来还是要想个办法,早点从皇宫出去,哪怕是当个锦衣卫千户也好,在宫里陪太子有什么作为?
为前途?我一个国公家没继承权的次子,在这凑什么热闹呢?
“太子殿下,只要等陛下传召张解元入宫的时候,我们这般这般……”
刘瑾在朱厚照耳边献策,还故意不说给高凤等东宫太监知晓。
朱厚照听完后笑道:“还是你机灵,本宫要的就是把他的才华比下去,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
……
张周在十月下旬过了通州,待遇马上有所不同。
锦衣卫派了一名百户,名叫孙上器的,带着锦衣卫来护送他往京城走,同时还带给他一件御赐的“礼物”。
“孙百户,这是什么?”张周拿到好像书折的东西,想打开,却又怕是什么不能轻启的东西。
孙上器笑道:“张解元,这是您以举贡入北雍的凭证,给您正九品的候补学正的官职,领朝廷俸禄,在监读书,为来年春闱高中做准备。”
张周道:“哎呦,那意思是说,我以后还要当贡生?”
“不一样的。”孙上器脸色带着恭维,“您以前只是例贡,而现在是举贡,更受人尊重。”
张周对这个倒没觉得怎样。
为何非要给自己套一层枷锁?
大明其实在正统年间就有规定,落榜的举人一律要到国子监读书,完成必要的课业,但其实各地落榜举人都是想尽办法从国子监跑出来回乡,在哪都不如在自己家乡舒服。
以为在京城这种物价高、离家远的地方长期居住是什么好事呢?
不过给个正九品的候补学正……张周心想,那我岂不是跟那个眼高于顶的老学究曲明仁平级了?
下次回去,我就把这东西甩伱脸上,然后再跟你探讨一下谁是斯文败类!
张周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犯我者,就算是十年八载,这场子一定找回来。
“也不知道南京那个姓李的,这两天怎样!”
……
……
张周所记挂的人,正是南京城里的李追。
张周还钱的时候很爽快,但还完了……可不能算完。
不知道怎么就欠了你二十两银子,害得我差点家破人亡,连妻儿都快被你抓走了,回头你只是上门要债,我把钱还给你……
以为这么便宜呢?
当然我在南京城的时候,还不能太明目张胆,等我走了,你再被人揍,那这事怎么都不会被人怀疑到我头上吧?
然后……
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李追在喝完酒要回家的时候,路上被一群人拦下,然后被拉到后巷去暴揍一顿。
对张周来说,只是打一顿,都算是轻的。
还没上门把你婆娘和孩子拉去卖了呢。
太仁慈。
张周抵达京城,是在十月二十四。
这天正好是韩卿的生日,赶着进城之后,张周先把妻儿安顿在驿馆内,商议好晚上张周回来给韩卿庆祝生日,然后他才跟孙上器出来,本是说好要一起去国子监报到。
“……张解元,您先不急着去北雍,卑职要带您去个地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