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总体战略所得,若以起个人功勋定爵,那西北应得爵者不在少数。功勋不得冒领。”
许进其实想说的是,军功不能重复计算。
这次的战功是不小,但具体数字其实还没核算清楚,朝廷派去西北的人才刚出发没两天,到偏头关还需要一些时日,至于偏头关周边的监察御史也都还没发会具体的调查报告。
朱凤充其量只是个参将,甚至连参将都不是,只能算是个游击,官职在总兵官、副总兵之下,其实在这种时候,不论主帅王越的功劳,先论边缘将领的,那就有点不合适。
大臣们也想说。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朱凤是靠攀关系才随军的。
其实其没什么大本事。
如果这种人都能得爵,以后靠他独当一面的时候怎么办?
朱祐樘道:“朱凤是成国公之子,本就是功勋之后,其在为公主献药治病时,便留下忠义之名,此番西北更是独当一面领兵进城毫不畏惧。就算他年轻,以往无所作为,朕要颁赏于他,也是出自他的忠君体国,出自他的实战功勋,而非瞻循,说他是冒功怕也有失公允。”
听许进的话,把朱凤说成是不学无术的小人物,朱祐樘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他的性格是……
护短。
当然要不是因为张周,朱祐樘再怎么护短,也护不到朱凤身上。
可现在朱凤就成了皇帝眼中的“自己人”,朕就是要提拔他,你们能怎么着?
在场大臣很头疼。
刘健走出来说话道:“以朱凤出身,还有其所得之军功,拟定进爵,也并非不可!”
这话说出来,令现场很多人侧目。
你刘老头叛变了吗?居然顺着皇帝的意思说话?
其实刘健也不过是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别人看不出来,难道刘健看不出来,其实很多军功本来王越能自己领,是主动让给朱凤的?
从刘健的角度来说,王越是否封侯这件事才更要命,如果把王越的部分军功分出来,分到别人身上,有什么不可呢?
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朱凤是成国公家的二公子,而朱凤的大哥又没儿子,不定以后成国公这爵位就传给朱凤了,人家武勋得爵又没坏了原则,干嘛要强行去反对,还去惹恼皇帝搞那么多君臣不和?
朱祐樘听了刘健的话,登时面露欣然之色,他道:“刘阁老,你还有何想法,直说。”
其实朱祐樘也知道,刘健肯顺着他的意思说话,必然是有先决条件的。
这么多年君臣相处,套路他也熟悉了。
刘健道:“若以朱凤进为伯,那偏关之功勋,当分而论赏,王越之功劳也当另算。”
“呵呵。”
朱祐樘笑了笑。
果然是藏着后招呢。
另算?
一个是主帅,一个是手下的将领,难道是把整个军功一块一块分割开,一个一个算完了,剩下没人认领的再给王越?
你们文官为了限制王威宁,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朱凤进爵的事,先暂缓议,先说王威宁的吧。”朱祐樘主动将话题岔开。
但随即在
把王越的功劳先给定完了,再说朱凤的事。
当然还有个隐藏话题……涉及到张周的,这个可能就不在朝堂上说,可以拿到内廷会议上再讲,毕竟连张周自己都没苛求一定要以此军功来获得什么。
……
……
涉及到王越军功的部分,现场近乎所有文官都想出来插几句。
朱祐樘也不让在场的人发表什么意见了,他直接以个人意见为先:“朕让礼部参考过过去近百年,各次涉及到北关、九边等处的战事,也涉及到屡次出兵蒙古,所得的结论,王威宁的功劳,非但已达到赐侯爵的地步,甚至可为国公。”
皇帝先把前提条件说清楚了。
不算开国,也不算靖难。
这两次大的战役,所获得军功的人近乎占了大明勋贵的九成以上,他们的功劳也不是从外夷身上获得的。
可能也有部分人尤其是永乐年间得爵的,既参与到了靖难,也参与到期间的北伐等事。
这个都姑且不论。
就说以跟蒙古草原这些鞑子交战所立军功,得爵的先例,给王越一个“威宁侯”,并不为过。
单以
而且王越还有成化年间几次著名的战役打底。
谢迁出面力争道:“陛下,王威宁功劳虽大,巧在天时地利,巧在用兵之神,却令我大明边关受损,修复靡费甚巨,若以此为功勋彰显,得高爵定先例,那日后必定会有人仿效,难免遗后患!”
以谢迁的意思。
就算我们知道他的功劳大,但也不能太张扬,还他个威宁伯的爵位就行了。
你非要给他的威宁侯,会让以后边疆的督抚、将领等觉得,想得爵就要玩大的,玩大的就要铤而走险,仿效王威宁把偏头关给炸了,或进行类似之事,这才能取得不世之奇功。
那给王越赐侯爵,就不是在彰显功勋,而是在立坏榜样。
此话一出。
在场的大臣纷纷投以“你谢于乔牛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