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稳固的新贵所不能承受的。
他还需要刘健等人在朝中给他顶着,毕竟他很清楚户部是皇帝下一个要收入囊中的六部衙门。
乾清宫内。
朱祐樘跟张周对面而坐,君臣之间毫无嫌隙,而朱祐樘也没有过多去谈论宁夏的战事,而是跟张周闲话家常一般,谈及朱厚照教育方面的事情更多。
但总归,朱祐樘还是忍不住要提到边疆之事。
「以目前所知,朱晖进兵河套之后,畏畏缩缩迁延不进,陕西监察御史、提刑按察使司已多番上奏参劾他,连军中一些将领都看他不过眼,在军中更是横行无忌,河套之地冒功请赏……要不是现在战事未休,朕很想把他拿回来,好好问罪。」
朱祐樘提到朱晖,恨得牙根痒痒。
张周想说,不是我导致这货如此,而这货本身就是如此,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保国公的爵位他只继承了一代,下一代就只能继承个侯爵了。
矮子里拔高,大明旧勋臣谁也没比谁强,这会去计较谁更牛逼……毫无意义。
张周道:「陛下,只要保国公还能把住各要塞道口,问题便不大,这一战还是要看宁夏巡抚杨一清和宁夏总兵官郭鍧的,此二人才是取胜的关键。」
朱祐樘问道:「那要是杨一清发现保国公未能全力进兵,他自己也畏缩了呢?」
「不会的。」张周在这点上,对杨一清倒是有几分自信。
旁边的萧敬提醒道:「蔡国公,您莫非忘了,头年里,这位杨巡抚好像也并未跟鞑靼小王子有实质的交兵,却还是仰仗于安边侯与之周旋。」
张周有意留心朱祐樘的反应,从朱祐樘没怪责萧敬便知道,萧敬这话,明显也是传达自朱祐樘平时的担忧,或者说是朱祐樘在他们面前表达出的隐忧。
在这一战之前,杨一清的确不是什么「正面角色」。
皇帝对杨一清这样本身就不属于张周派系的人,是充满了怀疑的。
张周道:「鞑靼如今所犯的,到底是宁夏之地,若后续战事不顺,即便宁夏官军在花马池一战中取胜,也难以掩盖兵败之实。对于保国公来说,此战可胜可不胜,只要鞑靼撤兵便可,哪怕是被鞑靼人掳劫了人畜,他也可以推卸责任。」
「但对于杨一清和郭鍧等人来说,是责无旁贷,对他们而言是无退路的。而且以臣对杨一清的了解,这点担当他还是应该会有的……且他应该懂得审时度势,知道此战中,进比退所取得的战略意义更大。」
这番话,张周就是全然出自对历史的了解,靠历史来总结杨一清是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