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退隐多年,剑法只剩传说。
这传说中的剑看上去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剑招之中却有着绵密与滔滔不绝之意,随时都可张开一张剑网,将对手绞死在里头。公孙兰的剑器舞也是如水银泻地一般的快的,但里头的复杂变化比薛衣人多很多,复杂的变化一多,实在的杀招就少。
薛衣人不同,他的剑招之中是没有专门扰乱他人耳目的奇诡复杂的。
他大约是存着活捉之心,因而一上来并不是杀招。
罗敷下意识地就想抬手去挡、去躲、去反击,却硬是强忍着这种冲动,生生瞧着薛衣人的剑刺向她的肩胛骨下方……然后,飘忽而过。
薛衣人怔了怔。
在比武之中发怔乃是大忌,这
种低级的错误,本来绝不应该发生在薛衣人身上的。()
可他无法不怔,因为他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剑刺入此人的肩胛,却只觉得好似刺入了一片粒子组成的雾气中,一点实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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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怔的这一刹那,对方居然也没有还手。
他只是用一种似男似女、似喜似悲、飘飘忽忽、如泣如诉的声音幽幽地道:“哥哥……”
一阵恐怖的颤栗自薛衣人的脊背急速蹿起,打在他的头皮上,令他的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他霍然抬头,飘忽的雾气之中,是鲜红的衣裳。
他瞧见了一双狰狞可怕的虎头鞋,瞧见了红衣中的金镯子,还有那张滑稽而白痴的老脸,双颊涂着夸张的红胭脂,双眸却透出了刻骨的仇恨!仇恨!
他怪笑着,身子飘飘忽忽地在穿过了薛衣人的剑,剑上连一滴血都没有。
他说:“哥哥,这剑杀不了我……要桃木剑……桃木剑……”
薛衣人悚然道:“笑人?!你……不!何方妖孽,装神弄鬼!”
他再次刺出一剑,这一剑却比之前的那一剑要犹疑许多。
罗敷依然没有躲,只是桀桀怪笑起来,笑声不男不女,只隐隐有一点薛衣人熟悉的弟弟的声音。
——易容术中也包含着改变身形体态与说话声音的部分。身形体态的部分,罗敷努力学了,叫楚留香帮忙弄了;说话声音的部分,她没听过薛笑人在家时装白痴用的语气,只好努力回想薛笑人死之前是怎么说话的,又弄得不男不女,故布疑阵。
薛衣人如遭雷击。
孔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①
这句话的意思不是不信鬼神,倘若真的不信鬼神,认为鬼神不存在,那么对祖宗的血食祭祀就失去了最根基的理论基础。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谈论鬼神、对鬼神敬而远之。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左轻侯的女儿为了逃婚,与神医张简斋一起,弄了一出“借尸还魂”的大戏,也成功骗过了左轻侯。
这里虽然是武侠世界,装神弄鬼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薛衣人本来不信,现在却也不得不信。
——某种意义上来说,罗敷现在真的是鬼。
薛衣人盯着弟弟飘飘忽忽、不甚真切的脸,颤声道:“笑人,你……你已经……”
“薛笑人”却对他的话语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剖白道:“我恨你……我一直恨你……我的剑法练得再好,也无法超越你,别人提到我,只会说我是薛衣人的弟弟,我恨你……”
薛衣人一动不动地站着,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已冻结。
他沉默了半晌,才道:“所以你才会疯……”
“薛笑人”桀桀怪笑道:“不,我没有疯,我只是无法在清醒的面对你……你知道我背着你搞了什么样的事么?你不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薛衣人蓦地想到了白云生说过的话,据白云生所言,那个废掉了他双臂的女孩子,手上的剑法与他有七分相似。
() 他没有徒弟,习得他剑法精髓的人就是他的弟弟。
薛衣人道:“你秘密收了徒弟?是个女孩。”
“薛笑人”的双眸忽然之间好似红得要滴血。
他厉声尖叫:“你居然说她是我的徒弟!你居然说她是我的徒弟!!”
薛衣人动容道:“是她害了你?!”
“薛笑人”道:“我已死了……他们在……收集天下武功……隐形人……他们是隐形的人……”
薛衣人道:“……隐形的人?”
“薛笑人”道:“人……皮……面……具……”
一阵寒风忽然吹过,门与窗都吱呀作响,薛衣人只眨了一下眼睛,那飘飘忽忽的红衣影子,就慢慢地飘出了门。
薛衣人心下一急,疾行几步,伸手去抓那红衣的影子,影子却如雾气一般散掉了。
薛衣人眼睁睁地瞧着弟弟的身影远去,一动不动地立在门槛前,吹了半夜的晚风。
隐形的人……隐形的人,收集天下武功……
所以,弟弟是被这一帮隐形的人所杀害的么?隐形人会佩戴人|皮|面|具,神不知鬼不觉地代替原来的人么?弟弟是否在失踪前就已经被替换了?
更往深一步的想:隐形人究竟隶属于什么组织?这样一个组织究竟想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