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乱变动中,总有一些事情是怎么也变不了的。
罗敷心头有了主意,自树上飘然而下,直掠梅林!
此刻,梅林中刀光剑影。
白玉堂一剑刺出,斜挑展昭肩头,展昭持剑回挡,却忽然闻到一点冰雪夹杂着腊梅幽香的味道——
白荷衣袖飘飘欲动,碧光一闪而过,原来是她衣裳上头坠的翡翠袖坠,剑光将此人的面容照亮,寒光却也吹不散她眼波中那种愉快的春意。
展昭惊了一惊,罗敷却朝他悠然一笑。
白玉堂的那一剑却已刺出,他口中忽然骂了一声,旋即就要收剑!
可是,就连西门吹雪与叶孤城那样的人物,刺出一剑后想要收回也绝无可能,白玉堂的这一剑凝结着他浑身的劲力,想要收回
() ,又谈何容易?
一只流动着淡淡金光的手忽然伸出,这动作好似很慢,又快逾闪电,电光石火之间,画影剑倏地停住,进退不得。
——罗敷已用那种戴着金丝手套的手攫住了画影剑身。
白玉堂悚然!
罗敷又朝他也露出个和善的笑容,伸手朝着画影剑的剑身连弹十下,只听梅林中“叮叮叮叮叮”响个不停,剑身嗡鸣。
敲一下就是一分力,敲十下可就是十分力了,罗敷从前对付白天羽,用的就是这好似变戏法的一招,白天羽连第五下都没撑过去,他的魔刀就已掉落在地,白玉堂与他比竟不是强了一星半点——最起码反应是很快的。
罗敷敲到第三下,白玉堂的剑已在急退、他的人也在急退,罗敷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很坏心眼似得追着他跑,一边追一边继续叮叮叮狂敲,敲锣打鼓似得。
白玉堂的左手一晃,手心突然出现个药丸似得东西,又忽然掷地一扔,那药丸登时就化作了一片白烟,将白玉堂的身形彻底隐去。
这小子要跑!
打不过就跑,他还真是灵活又变通。
罗敷大笑道:“想跑?你想得倒美!”
她的轻功步法的高明,这世上鲜少有人能敌得过,所以她不仅追上了对方,还顺便用了用白玉箫,做判官笔用法,把白玉堂身上的穴道从后背开始点。
在惯性的使然下,白玉堂就直挺挺地朝前倒下……又被罗敷拎着后衣襟拉起来了。
她把对方往雪里一杵,伸手就摘下了他的面具。
罗敷怔了怔。
这白衣人年纪瞧起来也不大,可能比之展昭,还要稍微再小那么一两岁,唇红齿白、脸若鹅蛋,一双含情桃花目、又身着白缎衣裳,整个人好似精雕细琢的玉人一般。
罗敷默默地把他也加入到了绝色少年名单里,手上没忍住,用玉箫轻轻托起了他的下巴。
玉人的脸上露出了羞愤欲绝的表情。
罗敷笑眯眯道:“小孩子,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皇宫里做什么?总不至于是想装鬼吓人吧?”
白玉堂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罗敷从这表情里窥见了肯定的答案。
罗敷:“…………”
还真是么?
她又用玉箫拍了拍对方的脸,道:“你干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不会是觉得武功不如人,想回家上吊去吧?”
这话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玉人的脸上又僵硬了一下。
罗敷:“…………”
是真的啊!!!
白玉堂是这种个性么?
她努力地回想着原本的世界线……也没什么原本的世界线,因为她根本就没怎么看过原著,只依稀记得,这位锦毛鼠白玉堂似乎真的某次因为比武技不如人,阴阴暗暗失魂落魄地回屋准备上吊自杀。
罗敷:“…………”
你这人可真是……
这种个性,难怪会因为一
个猫鼠的名头之争就蹿进皇宫里了。
不过这正好,她正愁去南书房没带见面礼呢。
她的脸又冷了下来,斥责道:“私闯皇宫,你想上吊都是不能够的,这事儿可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你的父母兄弟呢?”
白玉堂冷哼道:“我一人做事、我一人当,休得连累其他人!”
罗敷“哟!”了一声,挑眉道:“你也知道其他人呀?”
白玉堂的一双含情桃花目瞬间幽暗下来,又瞧着她一身江湖人的装束,这武功也并不似宫人或者后妃什么的,忍不住冷笑一声,道:“你又是何人?私闯皇宫,也有你一份儿吧。”
罗敷笑道:“我的爱好就是私闯皇宫。不过呢,我私闯,旁人抓不住我,你私闯却被我逮住了,这就是咱们两个人的区别。”
白玉堂:“…………”
白玉堂阴着脸、抿着唇不说话了。
罗敷又笑道:“刨除个性不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倒是很适合当礼物。”
白玉堂瞬间炸毛:“什么?!”
罗敷朝他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变戏法似得从袖子里掏出一条长长地腰带,这腰带乃是用波斯进贡的变色绸缎所制,时而淡紫、时而银灰,美妙极了。
罗敷随手使唤人:“你,过来把他捆上,捆漂亮一点。”
追上来的展昭:“…………”
展昭一挑眉,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