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才画的时候没觉得,这会儿仔细一审视,吉灵顿时都有些佩服自己了——还真是画的不错!
胤禛把那张画纸一叠,珍而重之地收好。往他腰上,吉灵给他做的那只端午小荷包里一揣,又抬手轻轻扣了扣吉灵的脑门,满目笑意。
吉灵就看他,明明那只荷包已经有些旧了,边角起了不少毛毛线线,颜色也有点褪了,胤禛还是跟个宝贝似的,天天挂在身上。
她一时心里感动,伸手捏了捏那只荷包,冲动地脱口而出就道:“这荷包旧了,戴着不好看,我赶明儿给皇上再做一只。”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还记得在紫禁城里过端阳节的时候,各宫妃嫔为了邀宠,早早地就把带着各种刺绣的荷包做好了,而她因为不会做女红,拿不出手,最后索性灵机一动,直接做了一只素色的给皇上。
这第一只素色的荷包还能叫“别出心裁”。
但要是再做第二只,还用素色的话……
幸亏胤禛一脸感动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开口了:“朕戴着这只就很好,你如今有着身子,不可操心。”
吉灵立即听话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洗漱过后,眼见着时辰已经不早了,便并排躺下了休息。
吉灵的生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无忧无虑。
她成日里睡饱了吃,吃饱了睡。
再加上现在腹中的宝宝不闹腾了,太医又让她静养,她早上有回笼觉,中午有午觉,睡眠时间相当充足。
然后连锁反应的后果就是:到了晚上睡不着。
但胤禛就不一样了,忙了一天的正事,他刚闭眼没多久,睡意就一阵阵地袭来。
吉灵在被窝里搂着他的胳膊,两只手上上下下的揪他的寑衣袖子。
胤禛开始时候还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后来就索性用力一搂,把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臂弯里。
“好好睡觉。”他瞪了她一眼,低沉着嗓音道。
吉灵伸展了手臂努力去抱住胤禛的腰,抱了个满怀,然后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果然老老实实不动了。
她不动了,胤禛却睡不着了。
他不由得睁开了眼,瞧了她一眼,先伸手摸了摸自己腰上那只小手,又伸手摸了摸灵灵的脸,才叹了口气,在她耳边低声问道:“这几天想朕了,是么?”
他是有几天没过来了,但是这几天里,他也没闲着。
朝堂上,刚刚封了恒亲王允祺之子弘晊为辅国公,又调整了一批地方大员的位置。
此外,还定了一项新制度出来——养廉银,满朝但凡在仕官员,除去平日里的俸禄以外,另可获得一笔养廉银。
胤禛之所以想出这么个法子,也是无奈之举,形势所引——康熙末年,官俸实在是低,几乎连官员日常的正常开销都不能维持。
最夸张的是他听闻,有的清廉官吏连出门上朝骑马、坐轿子都很舍不得,为何?因为他们连养轿夫、马夫的银钱都掏不出——俸禄实在是少得可怜。
所以胤禛才定了“养廉银”出来——这笔银子远远高于官员常俸,其用意在“高薪养廉”。
他这几天就在忙这事了。
吉灵此时听他问自己“想没想朕?”,便在夜色里凝视着他。
她抿着嘴唇,声音有如细丝,极小声地对胤禛道:“想,很想。”
胤禛微微一笑,把吉灵的手捂在自己胸口上,又伸手不轻不重揉了揉她脑袋。
然后,他索性一展臂膀,就把她整个人拥进了怀里。
吉灵在他怀里,挣扎着把脑袋钻了出来。
胤禛低下头,轻轻在吉灵鼻尖上亲了一下,又低头看着她秀气的鼻尖,娇嫩的嘴唇。
他抱了她满怀,两人耳鬓厮磨,呼吸间气息相闻……
胤禛这时候心神一动,就有些绮思浮了上心头。
他忍着,转开了头,不去再看吉灵。
……
半月后,已经到了十月里。天气一天天的凉爽起来,中午的太阳晒在人身上,虽还是灼热的,那早晚已经要着厚一些的衣裳才能出门了。
天然图画里,七喜早就替吉灵把床铺又比之夏日里垫厚了一层,窗纱也都换成了秋日的花色厚度
因着吉灵腹中胎儿已有三个月,愈发稳固,狄太医与童太医都又嘱咐宸嫔娘娘,道是此时可以出里屋,适量走动,对母子皆有裨益。
多走路有助于顺产的这个说法——吉灵在穿越前是听过的。
似乎是孕妇活动得越多,生产的时候越顺利,生得也越快。
不过凡事都不能过量,过犹不及嘛。吉灵环视着天然图画的院子,估摸着这一圈是多少米,然后在心里做了一会儿加减乘除——走个八圈就差不多了
她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搭在七喜手上,开始在院子里绕着走。
七喜让她搭了一会儿,就反过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扶在她腰上。
碧雪则跟在后面,一只手臂弯上挎了一只大大的藕色荷包,里面装着擦汗的手巾帕子和乌梅糖等等。
小芬子早就将院中的闲杂物品、花盆、地灯、木桶、麒麟的玩具等等,统统挪去了一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