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吉灵想到女儿与额驸,小夫妻两恩恩、蜜里调油的模样,顿时就捂着嘴偷偷笑了。
一时间中一片欢喜。
胤禛伸手握了吉灵的手,唇角也微微弯了弯:“朕原本并不是没担心过——只怕息儿毕竟份尊贵,从小习惯了众星捧月,未必能与夫婿相处得平顺,谁知道一切竟是这般称心如意。”
他微微闭了眼,轻轻感叹了一句:“倒教朕始料未及了。”
吉灵伸手在他的手心里,撒地轻轻挠来挠去。
等到两人用完膳,胤禛起,牵着她往暖阁里走。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在她这儿,无论走到哪儿,总是会放缓了步伐等着她,总是会像担心她会迷路一样地牵着她。
一如对待当年那个少女。
第二,一道圣旨果然下了来——十月里,帝驾再次驻跸圆明园。
吉灵如今做皇贵妃也做了不少时间,处理宫务起来,也不似原来那般生疏,而是越来越老练。
旨意一下来,她先把剩下的子算了算,然后分割成三快,做了时间计划表,还留了机动时间,层层安排布置下去,细化到每一块计划。
最后九月底的时候,一切全部准备妥当了。
这么多年过去,后宫中的人倒是越来越少,连皇后都崩逝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倒也……省事儿。
吉灵把随行的人员名单亲自送过去养心,给胤禛瞧着。
胤禛提笔就划去了最后面几个人。
还有些老牌的贵人、常在,他几乎是很艰难地想了一会儿,也记不起来人长什么样,更不用说将容貌和封号对上了。
熹妃本来也被他划掉了。
结果胤禛眼光在面前的折子上落了落,看着前阵子四阿哥弘历刚刚送来的一方墨山燕云八角砚。
那砚台不贵重,但是难得,又是胤禛喜欢的颜色——他想到弘历那张一脸期待的脸,到底还是不忍心。
胤禛叹了口气,又用朱砂重新把熹妃的名字给勾上了。
他勾完了,就把纸笺向前推了推,给吉灵:“你来。”
暖阁里没人,伺候的宫人见吉皇贵妃娘娘过来,早就都退了出去。
吉灵一怔,起了玩心,不客气地坐下来,歪着脑袋笑着问他:“真让我来?”
胤禛笑着调转了手中的笔杆,调戏一样地挑起了她的下巴,沉声道:“灵灵做主。”
吉灵哈哈一笑,伸手捂住那张纸,开玩笑问她道:“要是我把所有的人都划去了,只留下我一个呢?”
胤禛微微一笑,眼中是无限宠溺的温柔,口气郑重:“无事,朕只要你,一人足矣。”
吉灵坐在旁边,撑着下巴,眉眼弯弯,冲着面前的四爷笑出了满面风桃花。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
胤禛没舍得她走,她也不舍的离开养心,不多时,胤禛便叫奴才送了点心进来,让吉灵捧着。
“乖乖吃。”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吉灵一瞬间有种自己变成为小萌宠……不,老萌宠的感觉。
两个人相处便是这样,即使长时间不说话,也谁都不会觉得尴尬或无聊。
吉灵看着胤禛批了好半天折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戴上了滤镜的原因,越看越觉得这个疼了自己十几年的男人,是真的好看。
笔的鼻梁、冷峻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下巴。
啊,心满意足!
驻跸圆明园的子很快就到了,皇贵妃的马车华丽非常,彩仪铺满承乾宫前的长街,若论排场,几乎与皇后没有太多区别了。
浩浩的人马出了宫门,向西北而行。
吉灵已经连着好几年没有机会出宫了,这时候出了来,不由得趁着风吹动马车帘的时候向外看着。
御街上已经全部戒严了。
马车旁边就是随行的宫女,还有骑着马的卫军,里三层、外三层地护卫着,其实挡住了不少视线,真的想看街景的话,也看不到什么。
七阿哥伸了一个小脑袋,跟个小萝卜头一样,趴在车窗上,完全看呆了。
哇,外面的天空好蓝好蓝!
街道好长,好宽,一眼望不到尽头!
还有两边那些店铺上面挂着的招牌,哥哥已经开始教他认字了,可是他还是不怎么认的。
那些字都太复杂了。
七阿哥懊丧地垂下了小脑袋,忽然眼睛一亮。
他看见了弘昕的背影。
那个骑在马上的,可不就是他的哥哥吗?
对他最亲,最疼他的哥哥。
从三姐姐走了以后,弘昕就迅速代替了三公主的位置。
他本来还想在这小萝卜头面前摆出哥哥的威严,奈何七阿哥是天生的撒软萌高手。
于是弘昕比三公主还要宠弟弟。
简直成了宠弟狂魔。
七阿哥对于弘昕,从来都只喊“哥哥”,只有在对着四阿哥的时候才会喊“四哥哥”。
两种称呼之下,亲疏立辨。
弘昕现在已经完全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了,他骑在一匹黑马上,伸手按在腰上的佩剑,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扫过街道。
他本来是和四阿哥一起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