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MOUR对S&R还是挺有怨气。一群人都抱怨着晚宴不去了。
陈旖旎感到很头痛。
毕竟是他们做主场的庆功宴,而今晚除了有S&R参与,还有其他几个合作品牌和投资商到场要谈接下来的合作,这才是重中之重。
大局为重,商量下来,只能硬着头皮前往。这一点上他们非常被动,温烺更是恨透了沈京墨。
陈旖旎坐在沈京墨的车里等待,中途接了个温烺的电话,温烺问她这会儿在哪,她都没好意思说。
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叛徒。
从下午到现在,她一直没接到沈何晏的电话。
透过车窗,远见沈京墨撑黑伞穿透雨幕走过来。司机为他拉开另一侧的车门,他携着一身雨天潮寒坐上了车。
他束了束西装外套,侧开头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后吩咐司机开车。
她突然想起,他前些日子也感冒了。
不过挺活该的。
她心底冷笑一声,偏头去看窗外。
车身已经徐徐动了起来。
他回头,看到她手里握着手机,一副在等谁的样子,薄唇轻扬起,没半点情绪地笑了笑:
“我跟何晏说了,我会负责把你送到他身边。”
还挺体贴。
她撇了下唇,就差感恩戴德地跟他说声“谢谢你”了,仍侧头看着窗,不去看他。
窗外雨势加急。
“过来。”
他揽着她腰,把她抱在他怀中,指尖滑过她唇角,将她唇边一缕有些出了格的绯色抹去。
看着她,笑意低朗:“今晚好好表现。”
她躲开他手,靠在他身上,不想看他。
“怎么了,”他笑着问,“不高兴?”
她还是不说话。
“没有人逼你,”他淡声地说,“你现在这副表情,他看了可不太喜欢。”
她轻轻挪了下脸颊,看着他。
他对上她的视线,指尖勾了下她下颌,“乖,高兴点。”
他顺势一勾,她突然按着他肩膀向上一攀,就去寻他的气息。
从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气势汹汹,她也不知自己在发泄着什么。
是被他这种漫不经心到几乎满不在乎的话伤到,还是想到了他今晚会挽着别人盛装出席而觉得失落。
她不知道。
从坐上车的一刻,心里就不痛快。
慢慢地,潮冷雨天的冷空气似乎都被点燃。
不知是谁触动了理智的按钮,车内的玻璃挡板缓缓上升,黑暗中,彼此的目的已不言而喻。
可是,出于体格与力气,明明是他占了上风,这一刻,他却没有多少胜利的感觉。
这会儿倒很像是她后来居上独占风头,要把他设防的那颗心,一点点地剥离出来。
窗外天色暝暝,她那双眼却是彻亮。
高昂起脖颈迎接,咬着牙次次承受,却始终低垂着眼,用一双染上朦胧的眼眸,直盯着他。
很想去堪探个究竟,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不在意。
可她看不懂他。
这么多年来,都看不懂。
末了,他体贴地为她整了整身上的礼服,重新恢复了出来时的模样。
他手绕到她的后颈,又一次为她系好了蝴蝶结。仿佛精心准备好了一个漂亮礼物,今晚要送给谁。
最后车停下来时,他也为她整理好了,看着她温和地笑了笑:“走吧,别让他等急了。”
然后打开车门,他先下车,微微躬身,向她伸出手。
她目光落在他平整的掌心,有一刻的失神。
或许今晚,这只刚才与她十指相扣,将她攥在掌心中不放,这会儿又要牵着她下车的手,一会儿就会去牵住别人。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
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头脑也慢慢地恢复了清明的意识,纤长的腿迈出,下了车。
可却绕开他的手,直往会场门边撑着伞的,一身笔挺西装的另一人而去。
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