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他耳边,唇离他冰凉的耳垂不过寸厘,轻声,“沈京墨,你愿意我们这样吗?你最讨厌这样,不是吗?”
她这种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模样,让他不由地想起,那天陆听白说,如果他以后和她以外的女人结婚了,一定会出轨。
且出轨对象,一定是她。
他半跪在浴缸边,微微打直了脊背,深深看着她。一双眼眸黑沉,仿佛有个万劫不复的漩涡,吸引她下坠。
他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
他一直如此。
她向来,也都看不懂他。
对视了一会儿,她以为他要愤怒地甩开她走了。他却突然按住了她腰,拉着她过来。
“哎,沈……”
隔着一道浴缸边沿,他凶狠地把她按在了自己心口。箍住她的后脑勺,唇覆下来,吻如狂风暴雨砸下。
她向后躲,躲不脱。
他力气大的要死,全然没了今晚的温柔模样。她去推他,却根本挣扎不能。
不知是不是贴着冰凉的浴缸,她在他怀里不住地发抖、打颤。手抓住了他衬衫衣襟飘飘摇摇,后颈被他几乎掐到酸痛。
无休无止地碾吻厮磨,她被他吻得几乎喘不上气,一时目眩神迷。
最后,他稍稍放开了她,眸光被欲.望晃得破碎不堪。
唇抵着她的唇,一字一顿说:“陈旖旎,如果你以后敢跟别的男人结婚,我一定会搞死你。”
“我说到做到。”
她被他这样狠戾的语气吓得心抖了抖,而后不以为然地嗤笑:“我们又不会结婚,你说这话是不是太自私了?就算我嫁给别人……”
“自私?”他缓缓勾起唇,眼底寒光毕现,笑得恶劣,“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她咬着唇,对上他阴鸷的眸子。
男人虽在微笑,笑意却丝毫未在眼底弥散开。而他的表情,也根本不像是在和她开玩笑。
他也几乎,从不跟她开玩笑。
他说他说到做到,他就一定做得到。
那种切实的惧意刚从心底泛起,他忽然轻柔地拍了拍她腰,最后在她额顶落下一吻。
“乖,去睡觉,”他低声说,“明天搬回来,我派人去帮你。”
他说完就出去了。
她扬起枕头,出离愤怒地朝他砸了过去。
而后躺倒。
这次他再也没有回来。
倦意席卷,她却始终半梦半醒的。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天光大亮,本以为至少有个八/九点了,看了看表还不到六点。
他还睡着。
独个儿地睡在那张圆床的一侧,侧躺着,肩背有节律地起伏。
另一侧空了出来,是她原来睡的位置。
手臂展开了,搭在那一侧,五指稍稍收拢。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蹑手蹑脚地就离开了他家。
*
出了一趟差,回来时陈旖旎一直拖延着也没搬回沈京墨的家。
却得知了一个消息。
阮慈从沈宅被赶出去了。
她和沈嘉致这么多年来从一开始的轰轰烈烈,终于到了日子凑合着过的地步。
阮慈要钱花钱一向是狮子开口,他们两人前阵子去度假回来了一趟就频频争吵,闹的鸡犬不宁。
杜兰芝也忍她忍到极点,沈宅上上下下,连一只狗都对她无比厌恶。
如此是皆大欢喜,听说沈京墨直接找了个搬家公司把她东西全部搬走了。
不把她这些年存的那些奢饰品鞋包、高定套装什么的扔掉的唯一条件就是——
要她不要再联系陈旖旎。
可阮慈才没那么好打发。
陈旖旎下飞机刚出机场就接到了阮慈的电话。除了要钱和吵架,她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说的。
陈旖旎几番挂断了。
都说了阮慈不好打发,之前给她屏蔽,她还会用别人的电话频频骚扰,这次也不例外。
阮慈好像是在个狐朋狗友家里,怕惹人口舌,也不敢直接跟她开口要钱,却只说,要她把星移的东西拿回去。
陈旖旎并不想见她,但先前的家庭相册,和星移一些零零星星她没拿走的东西,都留在阮慈那里,阮慈被赶出来,那些东西就成了拖累。
她听阮慈那般口气,心底不乏悲凉。
是时候该拿回来了。
于是约了下午六点之后见面,她到时候自行开车前往。
消停了一会儿,刚到公司楼下,手机又响了。本以为阮慈又有什么事,谁知却是杜兰芝。
陈旖旎警惕地接起。
这次杜兰芝也不跟她绕弯子了,听起来阮慈一走,好像都皆大欢喜了,杜兰芝的笑声十万分的温和:
“旎旎,我上月在你那儿订的那套旗袍做好了吗?”
“嗯,做好了。”
旗袍做好有几天了,陈旖旎那时在外出差没时间联系杜兰芝,当然也不想亲自联系。她还想着能不能托沈何晏或者陆眠带去。
可杜兰芝说,是要送朋友的。
这会儿也不绕弯子,直说:“今天有空吗?我正好在朋友家,给你个地址你送过来吧?上回你来家里跟你妈妈吵了一架就走了,奶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