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十分不客气。
她自知带了个人情绪,但如今一个沈京墨还不够,再加个他身边不明所以的人还过来跟她说这些,足够让她火大了,“或许,你可能还不够清楚什么叫做你的‘分内事’?”
“陈小姐。”Jessie面色一冷,噌的站起。
Jessie觉得陈旖旎这话是在暗讽她的业务水平,她入行比陈旖旎早很多,虽职业有些区别,但算是陈旖旎的前辈。
如今她很想反驳,但很快,就意识到,的确是她僭越了。
就算不是她老板,她也没资格去评论别人私事。
何况,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陈旖旎现在就是认定了沈京墨居心不良,他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别人说再多,有什么用呢。
他们之间,是个注定要互相残杀到遍体鳞伤的死局罢了。
简直鸡同鸭讲。
Jessie怄着火,最终也没说什么。
陈旖旎见她站在那儿,脸色一会儿冷,一会儿白,显然有些尴尬,看起来是想发火也发不出,也不知是介怀她是她老板的前情人,还是什么。
陈旖旎冷静下来,自觉自己刚才个人情绪过重,话说也太重。她还是心软了,觉得没必要迁怒别人,随后就低缓了口气,淡淡说:
“你先回去吧,今晚谢谢你了。”
又伸了伸手腕和手里快抽完的烟,扯了扯唇,勉强笑:“谢谢。”
Jessie跟在沈京墨身边多年,和陈旖旎打过一些交道,倒也不是很讨厌这位她。
就是她现在跟沈京墨弟弟订婚了,她作为一个见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的旁观者,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Jessie也微笑一下,没太多别的情绪,道歉说:“刚是我说太多了,没注意自己的职责。不好意思陈小姐,是我僭越了。”
陈旖旎轻轻摇头:“没关系。”
Jessie最后说:“但请别质疑我的业务能力。老板交给我的事我肯定是要做好的,今晚我在这儿陪你,这也是我的职责。”
陈旖旎知道她作为下属的难处,也不说什么了。她也累了,躺回了床上,盖上一边的薄被。
Jessie出去时贴心地帮她关了灯,掩上门。
陈旖旎猜她应该还没走,依稀能听到她在嘱咐门边的那几个黑色西服,保镖模样的魁梧男人,让他们看好这里,有事给沈总打电话。
好像的确是要保护她。
陈旖旎心思很乱,躺在床上,却睡不安稳了。
又开始与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干瞪眼,听Jessie声音消失了,脚步声也消失掉,可那会儿,Jessie对她说的那句——“他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却还在她耳边盘旋。
她越想越心烦。
彻底睡过去时,到后来,心底只剩一个声音:
他不是那样,还能是怎样?
*
第二天醒来,Jessie早早离开了。
陈旖旎简单地洗漱一下,从房间出去时,昨晚在门边看守的那几个保镖也不见了人影。
她昨夜隔着门缝望,他们与那群闯入酒店的不速之客穿戴差不多,一群黑色西装暴徒,Jessie却说,是沈京墨派来的保镖。
她勉强相信了Jessie没别的居心,却始终不信沈京墨有这么好心。
有酒店安保、有警察,他又何必多此一举装这个好人?戏瘾太重。
说不定就是派来监视她的。
来接陈旖旎的人居然是楚觅。
楚觅的车停在拉斐城堡酒店外的停车坪,她居然还拿着陈旖旎的手机和昨晚落在外面七七八八的东西。
据楚觅说,是沈京墨让酒店工作人员给她的,特意留了她的车号。不过电话却是沈京墨亲自打给她的,要她今早来这边接陈旖旎。
LAMOUR因为她订婚昨天狂欢了一天,他们圈子忙起来就没边儿,就当年假了。
今天他们的计划要拍《LAMOUR》冬季特辑的内页大片了,还要制订dy Sue采访的排版。
但拍摄主角之一的沈何晏却失去了消息。
陈旖旎先回了趟家,路上一直在给沈何晏打电话,却打不通。打给沈何晏经纪人,也打不通。
她昨晚一直在想,沈何晏毕竟是沈京墨的弟弟,和她比,她根本不算什么。
沈京墨说到底不会对沈何晏怎么样。
她都怀疑昨晚是沈京墨找了一帮人自导自演,要用沈何晏诈她,找个理由把她囚禁起来,给她点儿教训罢了。
然后再来她面前装好人。
可笑。
可看守她的人今早却都不见了。
好奇怪。
走在路上,陈旖旎总觉得四处有人跟着。左右车窗看,车屁股后十几米外,好像有一辆黑色商务面包车跟了她们很久。
不疾不徐,距离适当。
可能是沈京墨派的人。
她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敏感,先考虑的倒不是安全。法治社会了,没必要出个门还提心吊胆。
她就是觉得特别不舒服。被人监视了一样。
她让楚觅换了条逼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