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
“叔叔说让我爱护眼睛,不然就要像他一样戴眼镜了。”星熠用两手食指中指各比一个“ok”的手势,放在自己眼镜上,“戴眼镜了会不会很帅,叔叔戴眼镜就很帅啊,像那种很有学问的大好人。”
陈旖旎无奈,“戴眼镜的不一定都是好人。”
“嗯?”
“还可能是混蛋。”
“……啊?”星熠大吃一惊。
陈旖旎笑了笑,换了个管理员她心情好了不少,之前与grace的小冲突就没少过,又总用尖锐的目光打量她,让她如芒在背,很不舒服,时不时还会想起杜兰芝。
仔细想想,六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她抚了抚星熠的脑袋,严厉道:“眼睛离书远一点,听话。”
“唔……听叔叔的话吗?”
“妈妈的话不听吗?”
“也听……”
陈旖旎不动声色勾了勾唇,便走了。
去洗漱了一番出来,星熠已经看了好几集双语动画片了。那会儿还又困又累的,现在又有精神了,小手支着脑袋,瞅着那屏幕直乐,却是一寸都不敢凑近。倒是很听话。
陈旖旎窝到沙发里,纤长的两腿随意地摆在沙发扶手。
她以前很喜欢这个姿势搭着他的腿,靠到一边抽烟或者什么,再在烟气中偷偷地看他。
那时他或许坐在一边处理工作,或者与谁打电话,或者是与她颠鸾倒凤地缠绵一番整理形容。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会从腹部位置开始,慢条斯理又极为轻缓优雅地将纽扣扣到喉结处。
偶尔会回头看她一眼。
戴眼镜时目光倦淡透着冷,不带时,又有点儿朦胧的迷离。
她有点儿燥,想抽根烟,但听着星熠的笑声,却又作罢。
今晚去了那个公寓——明知道他或许是故意将星熠带回了那里,再让她去,她去了一趟还是有些感慨。
对了,他说他今晚去见贺寒声了。
她这才拿过手机,翻看了一下。
贺寒声离开公寓楼下之前给她发了消息道歉,说是余向南与zone的几个高层策划和设计师今晚会在某处聚会。
并未说沈京墨也会去。
贺寒声对沈京墨多有避讳,她能看得出。
ven要开辟国内市场实属不易,其实先在欧洲发展是最好的,贺寒声先前对此有些急于求成,看中了国人的购买力,总想去模仿zone成功的老路。
但成功经验易闻不易仿,别人的经验也未必适合自己,何况zone说到底还是沾了sr的光。
our以前也沾过sr的光。这点不可否认。
对几大知名高奢来说,sr是将市场从欧洲转移到国内,再扩散至中东、东南亚、澳洲等地还获得成功的先例。
ven是贺寒声哥哥留下的企业,他入行时日不久,堪堪三四年而已。陈旖旎对ven来说只是个小小的设计师,ven高层的情况与党羽之争可能比sr都要复杂,她也干预不了贺寒声。
譬如在沈京墨答应帮扶ven之前,今天ven讨论了一天下来,贺寒声有点儿犹豫地想将计划与市场回拢,现在又在余向南的煽动下又去见了沈京墨,她也是没什么话可讲的。
作为下属,他做什么决定,她都无条件支持他。
她与ven的众人和他齐头并进,从最艰苦的时期一路走过来,自然是希望ven越来越好的。
群里已有人听到了风声,好像是今晚一同前去且与余向南甚为相熟的人,说事情貌似是谈妥了。
发了个挺大的红包,陈旖旎没拆。
她将手机关了,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伴着每晚双语动画片和星熠的声音,突然想睡觉。
合上眼,朦朦胧胧有了困意,过了会儿又感觉到手机在手心里震动。
震动了好几下,她才醒来。
温烺连续发了好几条消息。our最近还在巴黎逗留,她知道,不过与那边再没有接触。
温烺问:“陈旖旎,回不回our?我们需要你。”
“到了到了,你放心。”
舒绮菡牵着行李箱一路往出走,边跟舒杨打电话,“我都到地方了,你让我回去干什么?都快出机场了。”
舒杨劝不住了:“那你总得跟京墨说吧?”
“跟他说什么?”舒绮菡道,“这六年他说他不结婚,谁知道有没有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纠缠,再者说了,上次那个小孩儿你也看到了,是吧?”
“我看到了,”舒杨连连叹气,自知劝不住了,便道:“那你跟我说,你这次去是去干什么的?”
“也没什么,”舒绮菡漫不经心道,已一路出了机场,“就是去瞧瞧京墨最近在干什么,我也好久没来巴黎了。”
遥遥一望,看到了沈京墨的助理jessie。
jessie前段时间在罗马等地跑,今天早上才回到了巴黎。
这几年她升职结婚生子,一样没落,她那个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老板却一点儿信音儿都没有,眼见着家里都快催破了脑袋,名媛圈子里也不乏有人三番五次地来打探消息。奈何沈京墨自己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