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星移就放学过来等她下班;
她被欺负了,星移还去推搡那些大孩子为她讨公道;
追债的人要砸破她家的门,星移和她躲在浴缸里,还反过来安慰她:“姐姐,你别怕,你还有我。”
那个破破烂烂的铅笔盒里,还夹着星移写给她的纸条——
“姐姐,以后一定会有人很爱很爱你。”
她那么辛苦,那么难,那么不幸,又那么幸运,才遇到了一个很爱很爱她的人。
可星移呢?
他看不到了。
他看不到他姐姐终于梦寐以求,穿一身漂亮婚纱,毫无顾忌也毫不畏惧地坦荡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极尽他人艳羡与祝福的模样了。
他连自己长大的样子都不曾见过。
阮慈手颤了一下,唇嗫嚅一番,听陈旖旎几乎带了哭腔,默默地将东西放回了盒子里。
盯着那上面缀的几颗玛瑙玉,小几秒后,又低声说:
“如果我当初也能星移求这么一串东西,保佑他平平安安……”
“够了!”陈旖旎忍无再忍,噙着泪,望向阮慈的眸光几乎要渗出火来,“你没资格提他的名字——”
“戳到你痛了么?”阮慈也看着陈旖旎,语气却没了素来的讥讽,甚至好像是真因为弄哭了她而感到抱歉。
半晌,阮慈才悠悠地叹了口气,同时合起那匣子,“其实我就是想见见你,见见星熠——”
“……”
“我也想星移了,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想起过他,最近却想的很多,”阮慈说,“可能是因为星熠的名字,和星移很像吧。”
“前几天崴脚了,你一开始觉得我装——其实是我没脸告诉你,我去见了星熠。”阮慈坐下来,“就那天把脚崴……”
陈旖旎不可置信也出离愤怒地打断:“谁让你去见他——”
“你这丫头,脾气真像我,还这么炸,”阮慈自嘲地笑笑,手下又摆弄起那佛经,放缓了语调若有所思道,“但其他可真不像我,你也最好千万别像我——你应该是个好妈妈的。”
陈旖旎拧紧了眉,鼻腔跟着眼底发酸。
“不得不说,星熠长得真漂亮——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毕竟是我把你生得这么好,”阮慈苦笑着,摩挲着那盒子的边缘,“可那天我看到你婆婆去接的星熠——我就没好意思过去打招呼,不小心崴脚了。”
阮慈将那盒子推上前,指尖点了点,回头看陈旖旎,颇为诚挚地说:
“所以我也没机会问星熠喜欢什么,就去求了个平安绳。不过他爸爸家是做顶奢的,肯定瞧不上这些玩意儿,你们呢,也都瞧不上我,我知道,我也没脸,连结婚礼物给你准备都觉得自己不够资格。”
“你就当是我想起星移了吧——这个送给星熠,保佑星熠平平安安的。”
陈旖旎始终没反应,抱着手臂,眼神冷冷地看着阮慈。
阮慈又低语一句:“收下吧。”
陈旖旎还是没动静。
“收下吧。”
最后阮慈的语气,都几近哀求。
陈旖旎这才稍稍有了反应。
刚决堤的泪只流了一会儿,最后被她一忍再忍地吞了回去——就如这么多年,苦难她扛,酸涩她咽,不受疼爱她也能忍受。
一切的苦果,她都自己尝。
忍眼泪而已,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她脸色仍冷冷的,稳着步子,走上前去。
阮慈的眼神闪烁一下,像是躲避又似是惧怕,还带着些许惊喜。这大概是这么多年她们母女离得最近的一次。
陈旖旎睨着那盒子,面无表情的,半天眼皮才掀了掀,瞥阮慈:“说吧,想讹我多少钱?”
“旎旎……”
“别这么叫我,”陈旖旎目光透着极致的冷,红唇一开一合,“你配吗?”
阮慈脸色垮了,有些急了,“接受一次我的好意,都不行吗?你为什么总觉得我是要管你要钱……”
“不必,”陈旖旎冷声打断了,还泛红的眼眶,尽是无边浓郁的恨意,“我不欠你什么,我也不想欠你。”
“……”
陈旖旎伸手,直接将那摊开的佛经合上,嗤之以鼻地冷笑,“你没对我尽过抚养义务,我也没义务要给你钱——这世上也不是谁对我表露好意,我就必须要接受的。”
“旎旎——”
“心意收下了,星熠会一直平安幸福,快乐健康。你好自为之吧。”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