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比盛夏更灼热的气息,有些微喘。他的动作比章漾很快一步,将在位置上的人抱得结结实实,完全不留一点缝隙。
季行止接到陆英远电话,就立马赶了过来。
尤其是在听见电话里陆英远的原话,“嫂子好像被吓得不轻,那小脸惨白惨白的。”季行止就坐不住了,甚至于他在开车过来的这一路上,还在后悔自己昨天的决定。
明知道章漾可能被人跟踪,他就应该直接请假,这段时间都亲自接送她回家的,也不会闹出今天早上这一遭。
季行止心头很懊恼,在对着章漾说话时,他的一只手也放在了章漾的头顶,沉稳有力,但同时又带着温柔的安抚。
“我在呢。”季行止弯着腰,低声说。
章漾没有吭声,只是将来人抱得更紧了一点。
陆英远从里面出来后,在走廊上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他“啧”了声,很有眼力价地没有上前去打扰,而是走到门口等季行止。
章漾在季行止的怀里蹭了一会儿,像是终于意识到现在他们不是在家里,这才红着一张脸从季行止的怀中抬头。
这也是季行止过来后,初次见到她的模样。
看着章漾那红彤彤的眼睛,虽然不至于大哭出声,但模样看着就很委屈。他心里像是被横空而来的一只手捏住了,呼吸都觉得扯得发疼。分明在几个小时之前,章漾还在自己怀里睡得一脸憨甜,这才短短多长时间,就这么委屈巴巴,他看了心里着实不舒服。
季行止在章漾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伸手,带着粗糙感的大拇指放在了章漾的眼尾,轻轻地摩挲了两下。他本来是想要让章漾宽心,不要哭,不要害怕,但却没想到这个动作,只是将章漾原本就泛红的眼角,弄得更红了。
被季行止揉了一通后,章漾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章漾心里是有一股酸胀的,当初才回国时,她被人贩子胁迫,那时候她不换人质的话,年轻的姑娘就会当场死在她面前,所以被一腔孤勇和上头的正义撑着走完了那段黑暗的山路。后来,她和小羊去了武家村,因为身边有季行止,哪怕是在枪林弹雨中,始终有人牵着她的手,所以她一点也没有觉得害怕,甚至后来在回家后,章师长还指着她的鼻子说她胆子太大。
可是今天早上,这猝不及防的意外,章漾是真怕了。
她可以心大到因为要“正义至上”,让自己陷于危险,但同时也脆弱到因为意外,难过得想哭。
“我没有想过害人家破人亡。”章漾声音发闷,她低着头,伸手拽着季行止的衣服下摆,看起来像是在街头走失的小可怜,无助极了。
季行止来得着急,没听陆英远说具体过程。但现在就凭着章漾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他在脑子里飞快拼凑出来了来龙去脉。
“嗯,你没有。”季行止在章漾面前蹲下来,他平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看着对方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心疼得不行。他微微仰了仰头,在章漾的脑袋上亲了亲,这已经算是季行止能在外面做出来的最怜爱她的动作,“你做得很好,拯救了很多人,也让很多人得到了真相。你们报社不是每天都有很多读者来信吗?大家写给你的信,你看了吗?是不是很多都在夸你?这多厉害啊,你就是做得很好。”
季行止在遇见章漾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还需要安慰人这一项技能。他现在看着章漾,只烦自己从前没能从嘴皮子很溜的政委身上学到一星半点,以至于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让面前的人开心才好。
章漾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抿唇,再一次靠在了季行止的怀里。
她的小脑袋这时候就搭在季行止的肩头,呼吸间都是季行止身上的味道,干爽清冽。
“我就是,有点害怕,还有点难过。”章漾说,然后用着更小声的声音,在季行止耳边道:“我是不是很矫情?”
“怎么会?”季行止想也不想道:“任何人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都会害怕,这不是很正常吗?今天是我不好,明知道有人跟踪你,今天就应该送你去上班。”
章漾摇头,她只是有些害怕,又不是失智。季行止的身份,哪里能时常请假?再说了,就为了送她上班,从家里去单位不过十分钟的路程请假,就算是季行止同意,章漾也不同意。
“好像也不是那么怕。”章漾用着气音,在季行止耳边说。
季行止很有理由怀疑这是怀里的人在安慰他,才故意这样说。他拍了拍章漾瘦削的后背,无声安慰。
当季行止终于让章漾的情绪平静,把后者妥善安置在车里后,这才走到车头,跟陆英远
碰头。
“谢了,今天。”季行止给对方递了一支烟,开口说。
陆英远“嗨”了声,“我们之间需要说这些?”这模样,显然没怎么放在心上,“你和嫂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过,嫂子现在还好吗?”
季行止想到章漾刚才难得对自己表现出来的那股粘人劲儿,眸色微沉,“比先前好多了。”
“那你现在是把人送回家?”陆英远问。
季行止脸上有些无奈,他倒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