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的人走了,林家人又恢复了低调。
两座小院的破门重新被林家人关上,也将杨家村村民们所有好奇的目光全挡在了外面。
作为黄家村的邻村,杨家村村民早就领教过黄家村村民的不讲理。
今日,黄家村村民到村子里来闹事,如果黄家村来找茬的是杨姓村民,杨家村所有族老肯定不会不管,杨家村的里正也不会放任不理。
但黄家村偏偏是来敲诈林家人,作为租客的林家人和杨家村半点儿关系也没有,所以杨家村的村民只是带着同情的目光过来看看热闹,根本没有人上前为林家人说一句公道话。其实他们对林家人同样也很好奇,好奇这一次林家会被黄家村的人敲诈走多少银子,从而也能评估一下租客的实力。
没想到,林家人只是三言两语就将黄家村的人给打发走了。
这个事实,惊得杨家村村民们眼珠子差点儿都瞪出来。怎么可能?要知道,这些年,不要脸不讲理又有靠山的黄家村不知敲诈多少人。
黄家村的人怎么会轻而易举就放过孤门小姓的林家?
难不成林家背后有更大的靠山?
好在杨家村村民心中虽然对林清浅兄妹十分好奇,不过他们也只是好奇罢了。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只要不涉及到他们村的利益,他们也不会多管闲事。
所以,林家发生的事情,他们也只是过了一把嘴瘾后,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不,杨家村还有一家人是热心肠。
“哎呀,都怨我没有好好提醒你们一二。”傍晚时分,刚回到村子里的赶车人杨三就窜到了林家小院子中,“黄家村是一群泼皮,挖坑敲诈的事情,他们没少做。他们肯定是看了你们起的新院子眼馋,想从你们身上讨得一些银子。”
“这儿离平阳城如此近,他们就不怕州府大人知道?”林景行诧异地问。
“虽说平阳城离这儿近,但他们有县令兜着,再说他们只是敲诈几两银子,又不是出人命,州府大人又如何得知。”杨三不以为然地回答,“好在他们虽然是泼皮,不过也不会太过分。他们无非是为了几两银子,公子要是不想将事情闹腾得厉害,小的明天可以留下,给你们说说情,少出一点儿银子。”
“多谢小哥热心,要是他们只为了几两银子,倒是好打发,省得还要小哥为难。”林景行淡笑回答。
杨三听出林景行的拒绝之意,他心中叹口气,其实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林家到杨家村来租房,完全是被他怂恿而来。现在人家出了事,他要是袖手旁观,心理上总是有些说不过去。
“两位公子不用担心,我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不过在杨家村这块,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再说了,无论如何,里正和叔公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黄家村泼皮们欺负。我留下来,成与不成,无非是多说几句话而已。”杨三没有放弃,当然也没有大包大揽说大话。
“明天就有劳小哥了。”林渊忽然接受他的好意。“只是耽误小哥做生意,我们心中有些愧疚。”
“只是多几句话而已,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杨三慌乱摆摆手,他是老实人,“出门拉车,也不是天天有客人,耽误不了多少事。”
不管怎么说,杨三是一番好意。林渊和林景行还是再三感谢了他。
杨三憨厚,被他们兄弟一个劲感谢,脸色越发涨红,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乡下淳朴的人多,这位小哥是个朴实之人。”林景行笑着评价。
“要在这儿扎根,就得和周围的人打好关心。杨家村村民是一个宗祠,和他们打好交道,对于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林渊温和地开口。
“村民倒是团结,可惜他们十分排外。村中里正更是如狐狸一般,今日之事闹腾的动静这么大,他连面都没有露一次,可见他为人十分谨慎。”林景行笑着评价,“这个杨三倒是和其他人不同。”
林渊但笑不语。
兄弟二人不知道的是,热心肠的杨三离开他们的院子,就跑到了杨里正那儿寻求助力。
“人是我领村子里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不管。”杨三苦着脸看着杨里正。
杨里正被他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你呀,你也不看看自己算哪根葱。他们能用得起那么多下人,还用得着你这个平头百姓为他们出头?”
“二叔,你根本不懂。”杨三摇着脑袋解释,“你别看林家用的起下人,其实他们手里根本没有多少银子。我和他们唠过嗑,那位林家大爷还有最小的小少爷,父子二人长年是药罐子,这些年早就将家底花得差不多了。也正是因为家中落魄,他们才卖了城中大宅子,到了咱这块地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操的是哪门子心。”杨里正不为所动。
“我不管,人是我带回来的,怎么着,我也不能看着他们被人欺负。明天黄家村那群泼皮要是真的再来闹腾,二叔你得和我一起过去帮林家说几句好话。”杨三认死理,“咱杨家村的人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孬种。”
“成,你有种。”杨里正被自己侄子气得说不出来。
黄家村的闹腾,对于林家人来说,基本上只是一件小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