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回到家中,余归晚和兰姨少不得关心问了铺子的事情。
林渊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后,余归晚就去了厨房安排饭食。
“妹妹想好要做什么点心?”吃完饭以后,余归晚担忧地问,“平妈妈、落霞她们会的点心十分平常,只怕撑不起铺子。”
“不做那些。”林清浅摇头。
她前几日已经吩咐安正、常白几个在一处厢房内用青砖砌了两个老式烤炉。
做什么点心,她心里早就有打算。平妈妈她们做的点心,只能算是传统点心,无外乎是用蒸的方法做出的软点心。准确地说,其实就是米面之中多放了一些鸡蛋或者糖,再加上一些腌制的果脯而已。
一般来说,传统意义上的点心,只要是大户人家的厨娘,多少都会做。甚至有些家底厚实的大户人家,还会专门养着做点心的厨娘。
所以,要想将点心生意做大,就必须做出不一样的特色出来。
林清浅爱中餐,但作为一个现代人,而且还是家中有矿的富三代,她对西式糕点并不陌生。
不过西式糕点做起来,首先要准备的材料比较繁杂。这种繁杂体现在,很多食材,都需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没有黄油,得自己炼制,还有模具和厨房用来打蛋的打蛋器也得准备。
好在家里人多,林清浅用笔画了一些厨具和模具,让常问安排人找铁匠现做。还有一些模具,家里人就可以直接动手做。
一切安排停当以后,家中女眷全都到厨房帮忙,开始炼黄油。男子则忙着购买食材,打下手。
“既然村子里有铁匠,我亲自过去看看。”林清浅舒了一个懒腰。对了,还要找木匠和石匠合作,做一些东西。
“照顾好小姐。”平妈妈听到声音,连忙让忙碌的文心跟上去。
虽然是在村子里,但平妈妈还是不放心。
林清浅还是第一次和文心随意在老鹰嘴村走,以往她一向是坐车出行。
老鹰嘴村就在山脚下,背后不远处就是连绵起伏的大山。
村前是一大片的良田,冬季中,青绿的麦苗不是那么精神,叶子微微有些发卷。一条溪流沿着小村子欢畅地往下游流去。村子里的房子大多数都是泥房。当然在众多的泥巴院墙之中,也有少数几家大户,其中两家是青砖做成的瓦房。
青砖瓦房虽然不及林家,但明显与众不同。
最让林清浅觉得好奇的是,还有一处竟然是楼房。楼房,在古代是少见的建筑,更别提还是在乡下了。
木楼说不上雕梁画栋,不过桐油刷过的栏杆远远看去,显得别具一格,十分新颖。
林清浅和文心还没有走近木楼的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吊嗓子声音。
这一家主人居然还是个戏迷?
“成天咿咿呀呀的嚷嚷,烦死个人了。”不远处,青砖小院子里出来一个大胡子汉子,气呼呼地指着木楼叫嚷,“姓严的,信不信,再叫唤,我揍你。”
随着大胡子的威胁声,一个白面中年男子倚着木楼栏杆站出来,“怎么着,我在自己家中还得受你气不成?”
“你成日吵得人脑子疼。”大胡子气呼呼。
“头疼找郎中去,找我干什么?”
“老子揍死你。”
“臭打铁的,哼,怕了你?别以为你长了一声横肉,我们就非得让着你。”白面男子半点儿不让,“有本事你进来揍。”
“我说,吴师傅,我们是戏班,不练功,等着喝西北风呀。”中年男子身边多了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男子,他乐呵呵看着大胡子打了招呼。
“你等着。”大胡子怒。
“哎哟哟,君子动口不动手。两位都消消气,大家都是好邻居,别为了一点儿小事伤了和气,有辱斯文。”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一个读书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当和事老。
“酸秀才,没你的事,滚一边去。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大胡子逮人就喷。
酸秀才
“我说酸秀才,吴老狗不是好人,你吃了他多少次亏,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楼上唱戏的调侃。
酸秀才
“你是铁匠师傅?”文心上前询问,打破了几方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们想打什么?”大胡子瞪圆双眼看着文心大声问。
“姑娘,打东西千万别找他。这人不但脾气差,手艺也不咋地,别耽搁了你们。”楼上有人火上浇油。
“天杀的严老坏,老子今天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就不姓吴。”大胡子气得浑身打颤,冲到严家门口对着大门狠狠地踢了两脚。
楼上的人在笑。
林清浅暗暗摇头,这两方还真有意思。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自己在笑,对方在跳。
“大叔,我们上门想打些小物件,能否找个地方详谈?”林清浅上前开口。
“你就是那个姓林土财主家的闺女?”大胡子认真打量了一眼林清浅。
林清浅
她要不要感谢对方没有在定语之中加上一个“傻”字。
大胡子一开口,她总算明白大胡子为什么和人结仇了。就这种情商,别说楼上唱戏人想打人,就是她的手也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