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谢祯脸皮厚,做事随心随遇惯了,此时在自家长辈和同辈埋怨怀疑的目光中,他也有顶不住。
粮食事件,的确是他在背后对林家出手。
正如林清浅所言,林家只是小门小户,就算林清浅懂点歧黄之术又能如何。他谢祯做事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吗?
再说,他根本就没认为林清浅真的能医好谢忱身上的怪病。
虽然林清浅这个人是他找出来的,其实一开始目的,他不过是想给林清浅找点儿麻烦,找个理由治治林清浅罢了。
谁知道,谢忱喝下林清浅开的药以后,身体居然真的开始好转。
而此时,他在背后的小动作已经做了。
谢忱今日上门来求诊,按照谢祯的意思,他其实想避开。
可惜,当初是他这个人找到林清浅,再次求人,家中长辈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吩咐他随着众人一起来到林家。
当然,谢祯做错事不假,不过以他的尿性,他并不觉得自己在林清浅面前要低下一头。
“和林姑娘开了一个玩笑罢了。”
林清浅冷笑,“谢公子觉得是笑话,我未必觉得好笑。”
谢祯脸色忽然沉下,眼中还多了几分杀意。
“呵呵。”
众目睽睽之下,林清浅又不是被吓大的。“感谢谢公子,让我知道谢家的待客之道。”
谢家虽然不知道林清浅和谢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用问,冲林清浅和谢祯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猜想到谢祯在背后做了什么,从而惹怒了林清浅。
甚至谢祯做的事情还让谢家有忘恩负义的嫌疑。
虽说林清浅还没有彻底治好谢忱的怪病,不过谢家不能推脱的是,林清浅给谢忱开的药的确十分对症,只是几日,谢忱的身体已经出现好转。就冲着这份好转,谢家也得将她当成恩人来看。
众人想到林清浅在客栈中所言: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
他们再看谢祯大爷施恩的态度,别说谢家小辈红了脸,眼神不敢再看林清浅,就是谢忱和二夫人也涨红了脸。
谢家只有谢祯是奇葩,别人都是性情中人。谢家是武将出身,从老到小,甚至府中家丁丫头身上,也带着别府少有的利索劲。
谢祯怎么能
林清浅点到为止,她还真不担心谢祯发疯对林家出手。
别说谢忱有求于她,就是林渊去找霍久岑和赵景云,也给她带去不少底气。
在谢家众人的羞愤之中,林家大门轻轻关上了。
谢家辆车的礼物甚至没有来得及露面。
“二哥,你到底对林家做了什么?”谢祎带着满腔喜悦而来,如今,在林清浅的打击之下,只剩下了满腹的愤怒和疑惑。
“我的事需要向你交待吗?”谢祯果然是个疯子,他不顾谢忱夫妇还在,对自家兄弟直接翻脸。
“你”
“二哥,容不得你放任性子。”谢家三房中的老大开口,“你也看到了,二伯吃了林姑娘开的药以后,身体在日日好转。你再任性,也得看人才行。”
“你们别不是认为,如果二叔身体不能彻底好起来,就是我的错?”谢祯冷笑。
二夫人真想一巴掌甩给他脸上,但她不能。
谢祯是大房的孩子,她作为婶子不能对谢祯出手。
谢忱闭上眼睛,对小辈之间的争论不管。
二夫人担忧地看着他,眼泪不经意之间落下了。
她看得出,林清浅不是那种软绵的性子。谢祯针对林清浅,那姑娘的眼神告诉她,林清浅算是记恨上了谢家。
医者和别人不同,一个医术高明的人,随意改变药方中几味药,就能要了人命,或者拖着不让病人身体好转,她不敢赌。而且谢家除去谢祯这个奇葩外,别人也不屑做那种威逼他人的举动。
“回去吧。”良久,谢忱终于发话。
“老爷。”二夫人再坚强,面对自己相公,她也忍不住自己情况。经过那么多绝望,明明看到了希望。但希望又谢祯掐掉,她岂能不怨?
二夫人顾不得身份,终于放声大哭。
“娘。”二房的几个孩子急得团团转。
“儿子给林家跪下,定然求得林姑娘出手。”谢祎咬牙说,他嫌弃身上的长袍就准备跪下。
“我们也跪。”二房其他几个公子也跟着附和。
“傻子。”谢祯冷笑,他居然还有心情讥讽谢祎几个,“小爷不过是和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她竟然就当真。她的脾气就像茅坑中的石头,又臭又硬。你们以为,就你们几个下跪,就能改变她的主意?”
“你还好意思说。”三房老大气得要死。
“实话实说罢了。你们愿意跪,那就跪。看你们膝盖跪烂了,最后死丫头会不会出来。”谢祯冷笑不已。
他就像个旁观者一样,没有半点儿愧疚心理。
谢家众人又气又怒,知道他疯病又犯了,一时之间,谁也拿他没有半点儿办法。
“先回府再说。”谢忱板着脸发话。
“爹,总得试试。”谢祎还不放心。
谢忱意味深长地看了谢祯一眼后,摇头坚持,“你们的确改变不了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