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直白得让人想笑话她都不成。
勋贵之家都有自己的庄子,作为主子的公子哥、小姐们,连五谷都不分,更不会有人像林清浅这样将春耕时时挂在嘴上。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这么直白,少不得被人笑话是个泥腿子。
林清浅脸色如常,嘴角勾起,眼神十分坚定,似乎春耕对于她来说,比游船要重要得多。种田在她心目中,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
她的态度影响到了绝大数人,也不知为何,场面就有些冷下来了。
“我和你一起回去。”忽然,一道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
众人听到声音,全都惊讶地看过去。
“药材种子和果苗,本是我们谢家出的。本公子过去监工。”谢祯笑得邪魅,眼中的光芒有些意味深长。
众人看看林清浅,又看看谢祯,目光同样也意味深长。
霍久岑和谢祎脸上顿时沉下来,该死的谢祯,又要找事了。
林清浅的目光忽然直直地盯住了谢祯,“我好似告诉过你,出了林家大门以后,去一次打一次。你们谢家出的诊金,难不成还想收回去?”
“给出的东西”
“错,不是你们给出的,是本姑娘该得的诊金。”林清浅纠正他。
“无论是什么,既然出自我们谢家之手,本公子就得保证其质量,要是被**害了,谢家多亏。”谢祯一张笑脸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既然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折腾就是我的事情。扔了、断了,也与你无关,就不劳费心了。当然如果你还想试试上一次不适的滋味,大可以上门去。”林清浅显得十分慵懒,视线漫不经心从他身上移开了。
“虽然林姑娘不待见我,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也不是说着玩儿。”
谢祯的话,引起了一片哗然。
傅念真嘴角勾起,火上加油,“上一次我和薛姑娘开玩笑说起,林姑娘好似十分生气。原来,谢祯果然有此想法,看样子,薛姑娘也不用再道歉了。”
“谢祯。”谢祎勃然大怒,他心里又恨又气。
谢祯当众说出以身相许的话,不但是对林清浅的不敬,而且还会坏了林清浅的名声。
以前无论外面的人如何评价谢祯,他做兄弟的一直认为,谢祯做事偏执些,但本性并不坏。如今看来,他对谢祯的评价为之过早。
谢祯怎么能如此对待救命恩人,其行为简直是恩将仇报。
“真的想以身相许?”林清浅冷笑看着他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好,用剑将自己劈了。这样就可以彻底做到以身相许了。”林清浅特意强调以身二字。
众人默,原来以身相许还可以这样解释。
好端端的一个词,被林清浅曲解过后,怎么听起来那么瘆人。
谢祯被讥讽也不生气,他面色如三月桃花,“我是诚心想为林姑娘分忧,姑娘救了我这条命,再要了我这条命,按理说也算合适。不过没了性命,怎么为林姑娘效力?”
光天化下之下,他这话实在是轻浮,几乎等于当众调戏林清浅。
林清浅冷笑,“谢祯,看样子上一次的苦头,你没有吃够。”
她慢慢往谢祯面前走,谢祯笑着站着没动。
林清浅果然靠近了他,众人又是一阵摇头唏嘘,谢祯不是玩意,看样子林清浅为人也不检点呀。
“怎么”谢祯还想调戏林清浅两句,忽然他抱着肚子急速后退,“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清浅冷笑,“既然不会好好说话,那就好好享受吧。”
文心和初心警惕地将林清浅护在身后,狠狠地瞪着谢祯。
谢祯
痛,实在是太痛了。明明他已经十分小心,怎么还着了林清浅的道。这丫头好狠呀!
上一次他腹部中箭也没有痛得如此厉害,腹内好似有人拿着一把刀子在里面搅和,一抽一抽,谢祯眼前发黑,面色苍白,他咬着牙努力挤出笑容,“打是爱骂是亲,林姑娘是想告诉我,你也心仪我吗?”
霍久岑见他再三对林清浅出言不逊,上前一脚踢过去。
谢祯忍着痛迎上去,两个人的武功势均力敌,一会儿就打得热火朝天。
林清浅漫不经心扭头看了赵景云一眼。
赵景云嘴角勾起,正对着她笑。
“没用!”林清浅用口型告诉他。
赵景云脸顿时黑了。
“我们走。”林清浅吩咐两个丫头。
“林姑娘,对不住。”谢祎上前行礼赔礼。
林清浅上前踢了他一脚,“好狗不挡道,谢家再敢上门,要你们好看。”
说完,她气势汹汹上了马车。
彪悍!悍妇呀!
王家人心里那点儿小疙瘩顿时消失不见,他们本以为林清浅只是不给他们面子,没想到林清浅是谁的面子也不给。看到没有,就连为她出头的霍九公子,她生气起来,也没有管。
众人傻傻地看着她离去,算是领教了林清浅火爆的脾气。这种女人,谁敢娶回家?
“小姐的名声?”马车上,初心显得忧心忡忡。
林清浅见她少年老成,忧愁的模样,忍不住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