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任何人告诉我。”钱姑娘眼中的泪水簌簌往下落,“谢祯在船上亲口说过,他会对林清浅这个贱人以身相许。她救了谢祯不假,可是她凭什么让谢祯对她以身相许?她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挟恩相报,她怎么那么贱!”
“你”余归晚和霍卿月全都气到了极点,清浅简直是受了无妄之灾呀。
“乓”,赵景云上去又是一脚。
这一脚不轻,钱姑娘落地后,脸上露出痛苦神色,嘴里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宝儿。”钱夫人了哭着扑过去。
“孽女,造孽呀。”钱老爷哭丧着脸不停搓手。
平时他比较疼爱这个宝贝女儿,涉及到家族利益的时候,他只恨生了这么个闺女。反正,他又不是钱宝儿一个女儿。
林清浅背着双手慢慢走到钱宝儿面前,“谢祯于你来说,是个宝。与我来说,连根草都算不上。如果不是王爷作保,谢家人死缠烂打,偏偏我又需要银子的情况下,我是巴不得谢祯死了才好。”
“你?”钱宝儿听不得别人嫌弃谢祯,她愤怒地盯着林清浅,恨不得爬起来杀了林清浅。
“一个女人,将自己全部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真可悲。”林清浅居高临下,“你想过没有,事情暴露,你这条命能不能留下都不好说。你对得起你父母?还是说在你心目中,一个虚无的谢祯比起你父母更重要?”
“不会的,宝儿不会死。”钱夫人惊恐地不住摇头。
“林姑娘,说到底,你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薛夫人含笑劝说。
霍老夫人带着寒意的目光顿时落在她身上。
薛夫人好似没有察觉,她既然开口,就不怕得罪霍家。“佛曰,不宽恕众生,不原谅众生,是苦了你自己。钱姑娘固然做错了事,但打打杀杀总归不好。你也说了,钱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她的父母怎么过?”
薛想容不赞同自己母亲的做法,此事和薛家无关,赵景云明显在盛怒之中,一心维护林清浅,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保证自己不受迁怒。
她母亲上去挑衅林清浅,只怕林清浅不会服软。
傅念真特别高兴,狗咬狗的把戏最有趣了。不用她出手,两边就啃起来,最得利的是她。
林清浅淡淡地扫了薛夫人一眼,没有说话。
“这位夫人说得好听。”余归晚气愤地开口,林清浅的态度给了她底气,对呀,不是还有王爷在吗?赵景云对林清浅什么心思,别人不知,余归晚心里很清楚。“换成你的女儿被人如此作践,你能轻而易举地放过对方,什么都不计较?”
“说得好。”谢老夫人赶紧附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薛夫人不会不知?薛家好歹也是百年簪缨之家,什么该说,什么不可为,还用得着别人教导?”
簪缨之家,最讲究规矩二字,谢老夫人等于当众狠狠地打了薛夫人一耳光。
“老夫人息怒。”薛想容在人前一向是端庄守规矩的典范,更是孝敬长辈的楷模。薛夫人被谢老夫人奚落,她要是不说几句话,少不得要被人笑话。
薛想容心里苦,面上却摆出一副为难而又善解人意的神色,“母亲向来信佛,她没有恶意。她只是见林清浅没有大碍,又见钱姑娘可怜,因此才让林姑娘饶人之处且饶人,省得两家结了仇。”
“结仇?我和他们两家今后还会相亲相爱不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林清浅轻笑,“她自己都不在乎,凭什么我就不能计较?嫂子说得对,如果薛家觉得她可怜,大可试试。熏香和衣服还在,如果薛姑娘和薛夫人觉得我做得过分,可以换上衣服进屋去感受一下。你们愿意做,我就原谅她,并且承认自己小鸡肚肠。”
“你?”秦姑娘惊讶地指着林清浅,其他人眼神也隐晦不明。林清浅态度的确十分强势,甚至算得上咄咄逼人。
“你要是不服气,也可以试试。我不会反对。”林清浅轻飘飘一句话,彻底阻止林姑娘继续说下去。
“林清浅,钱宝儿的确做错了事。你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她最多受到一些责罚,你又何必吓唬她。”薛夫人铁定心给林清浅找不自在。
雷家人十分尴尬,雷守备脸色更难看。
薛夫人说得没有错,钱宝儿和常兴固然可恨,不过因为林清浅没有损伤,此二人不会受到重罚。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得也是你自己。”钱宝儿胆子大起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你出门看看,又有几个人喜欢你?你以为谢家和霍家是真的喜欢你?”
“闭嘴。”霍卿月勃然大怒,“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嫉妒别人就疯狗一般咬上去。”
钱宝儿此时也不怕了,反正有官员在场,霍家再生气也不敢对她下手。落子无悔,她既然做了,名声肯定完了。没有名声,她还怕什么?
“她们不过看上了你一身医术罢了。”终于说出心里话,钱宝儿心里痛快极了,“信不信,外面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喜欢你。”
“我又不是银子,要那么多人喜欢干什么。”林清浅一点儿也不生气,她像看傻子似的白了钱宝儿一眼。
众人
林清浅的说辞太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