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用断腿,让我咋样我就咋样,我不怕疼。”
“那就好,等我准备一下,我们就开始。”林清浅笑眯眯说。
自始至终,她的声音都十分轻柔,没有半点儿不耐烦。
凌霄烨笑嘻嘻倚在门上看着。
“家里可有熬药的大罐子?”平心问。
“有,有。”里正媳妇直点头。
“还需要大锅,锅要赶紧,再找一个赶紧的木盆过来,最好是新的从没有用过的。”平心提出许多条件。
“成,跟我来。”里正媳妇有了希望之后,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娘,我也去。”小儿媳妇连忙跟上去。
初心和文心也没有闲着,她们去马车上取了火盆下来,又将药箱和一个大包裹提进了屋子里。
农家的火旺,一会儿汤药就熬好,放在外面凉了片刻后,才端进了屋子里。
林清浅脱下身上的披风,然后在衣服外面有套上一件宽大的外罩衣,戴上口罩,然后开始用汤药开始清洗手术刀等器具。
里正媳妇和几个儿媳妇看到闪亮锋利的刀具,吓得腿都在发抖。里正小儿子也怕,不过对比锯腿,他更愿意选择割肉救腿。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林清浅才反反复复洗手,几个丫头过去也用汤药洗了手。就这准备,要比上门过的所有郎中还要在行。
“害怕的人,不能留在屋子里。”林清浅淡淡地吩咐,“等会儿我割肉的时候,不能分心,再害怕也不能出声,更不能晕过去,我没空救。手术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
“你们几个全都出去,我和老大留在屋子里,让老大进屋来。”里正媳妇神色十分镇定。
几个儿媳妇诺诺地答应,全都默默地退出去了。
一会儿,里正家老大果然进屋来。
“洗手。”林清浅指着汤药吩咐。
老大少言,默默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林清浅拿出长长的银针,在病人腿上扎了下去,然后又给病人喝了汤药,病人就彻底昏睡过去了。
“如果等会他觉得痛,想动,你们母子立刻压住他。”林清浅叮嘱。
里正媳妇和老大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两个人目不转睛盯着床上的人。
林清浅开始动手。
说割肉就是割肉,好在是冬季,病人伤口虽然化胧,却没有彻底烂掉。林清浅小心翼翼将化胧部分清理掉,里正媳妇亲眼看到血腥的场面,几次想要呕吐,但她为了儿子都忍住了。
凌霄烨倚在门边看热闹,他一开始看得满脸笑容,后来他的神色渐渐的变得浓重起来。
他到如今才知道,他到底还是小看了林清浅。
林清浅在老鹰嘴折腾出了医学院,说是为了培养女子学习儿科和妇科,为小孩子和女人造福。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但如今看来,林清浅的医术比他想象得还要好,真是医学院的目的也不仅仅在小孩和女人身上。
战场上将士们很容易受外伤,每年因为伤亡人数不在少数,如果林清浅这一手培养出更多军医出来,那么
赵景云的目光果然比他好得多!
里正小儿子的伤,在普通郎中眼中很严重,但对于林清浅来说,这样的伤最多算是撕裂得大些而已。真正麻烦的反而是伤口是否感染狂犬,古代没有疫苗,这一点十分麻烦。
割掉化胧的肉以后,又用药水反复冲洗过后,林清浅用消毒的针线将伤口缝起来,再倒上特制的药粉,最后用消过毒的纱布包扎起来。
“我给你们留药方,伤口合拢之前喝,大约需要七天,最长不能超出十天,然后再喝七天第二张药单。换药的话,三天一次,一定要用我给的纱布,换药之前,认真洗手。”林清浅一边说,一边将药瓶和药单留下,“半个月以后,每天按摩他的腿和脚,不能让肌肉退化,三个月锻炼行走,不能太用力。”
里正媳妇和老大听得十分认真。
两个疗程的药,不用里正人特意去镇上抓,林清浅直接给配置好了,每天熬着喝就行。
里正得到消息后,激动热泪直流,一定要给药钱,林清浅摆摆手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