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神话,各个时代有各自的传奇。
在前一个时代,贺东、罗文锦之流是时代的主角,他们通过买办身份交好洋人,并获得政治地位,从而混的风声水起。
但是,大人,时代变了!
从前可以这么玩,是因为满清在位,洋大人是
洋人吃香的喝辣的,买办跟着喝点漏下来的汤汤水水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不是了呀。
旧有的秩序全部都被打破,各殖民地正纷纷在搞民族独立、国家觉醒,原来的殖民帝国纷纷日暮西山。
新一代豪强正在崛起,秩序也在被重塑。
所谓的买办阶级已经一去而不复返,其实洋人明明已经感受到了这一点,因为这几年开始,他们已经将买办改为华经理。
但是多年来的傲慢让他们始终不肯低头。
而这最终也让如罗文锦、贺东之流认为无论外界如何变化,马照跑舞照跳,华人仍然要给洋人打下手。
这就是他们会被时代抛弃的缘由,也是新一代崛起的原因。
v世代的看法跟他们不一样!
罗文锦极为有条理的讲了港府的意思,说来说去,只有一点,那就是港府表示将维持九龙城寨现状。
至于阿才之死以及清拆过程中所造成的非议,将责令有司负责。
高要笑容略有几分玩味,这叫个毛条件。
罗文锦看在眼中,他心想年轻人总是要愤世嫉俗一点,被社会多殴打几次就知道了。
他不知道的是,高要穿过来不是来当狗的。
更不知道,世界其实在潜移默化之间转变。
从前英人能够在港岛趾高气扬、耀武扬威,是因为满清以及民国根本奈何它不得。
但是以后?哪里轮的到西人讲话大小声?
后面搞运动的时候,都准备打过来审判鬼佬的啦。
“高会长。”
罗文锦诚恳道:“其实我也知这不能算是条件。”
“但是现在天下沸沸,极易被人当枪使。”
“到时候苦的还是市民,又何必在新年前让广大市民遭这个罪?”
罗文锦跟着说道:“总督阁下已经表示,将抬高我华人地位,甭管是名义上还是实质上的,总得先做过了才知道啊。”
他站起,颤颤巍巍拱手:“高会长,就当是为了广大市民,请你出手。”
高要长长叹息一声:“大状言重了。”
示威当然是政治行动,既然是政治行动,这里面就存在不为人知的鬼蜮伎俩。
比如说,葛量洪试图以“强势施政”解决在九龙城寨问题,主要是为了在民众前表示权力,以显示其魄力与能量。
清拆九龙城寨并非目的,主要目的是避免牵动战后中港关系出现的新的政治逻辑,即港岛内部事务总会与主权争议纠结在一起,若这种逻辑引发的事件成为常态,其后港府会越来越被动。
因此他试图采取强硬措施以达到稳固政局的目的。
而在内地的示威又因何从和平爱国示威变成了暴行?
当然是因为有政治在里面掺杂的因素。
高要既看报纸,也听刘美仁的通风报讯。
进入48年后,刮民党在战场上的形势急转直下,关外局势越加危险。
为了维持统治,并给与治下广大国民信心以及错觉,他们需要炮制一个烟雾弹出来。
通过反英反美运动,让国民们错误的认为当前民族的大患是在南方,而不是在东北或西北。
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要转移国人的视线,分散国人的注意力,使国人不复再去注意他们自己在东北所进行的那类出卖民族利益,断送领土主权的勾当。
由此,系甚至将沙面暴动栽赃到红色奸匪上面。
高要是知道这些的,市民游戏是出自公心、义愤,奈何群众里有坏人啊,总有人妄图制造事端。
要不是高要全盘掌握,他险些都要做了人家的棋子。
“罢,罢,罢。”
高要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民众何其无辜。”
高要诚恳道:“大状也知,我华人在港岛地位低下,别说洋人了,即便是阿三也敢动辄喝斥。”
“我也没有其他要求。”
“只是要往后港府必须重视、改善我华人环境。”
“当然,当然。”
罗文锦心头悬起的大石总算落地,他忙不迭答应:“高会长,其实港府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
“总督阁下在年前的时候已经在制定相关准备提高我华人身份地位的政策。”
罗文锦心想,说起来高会长你可是其中的受益者。
否则哪有这般年纪轻轻便能获得非官守太平绅士、市政局非官守议员等身份的?
像我们,哪个不是30岁以后才有这么一丝机会?
罗文锦心满意足走了,他基本已经达到了目的,对葛量洪有所交代,这心情自然不错。
倒是白月嫦这傻女傻乎乎凑过来问道:“老公,你搞这么大阵仗,结果雷声大雨点小,是不是有点不值?”
高要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