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误,让袁弟来和袁母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就是要一整天下来碰不到面。
赵建设怕死了他姑搞事,还没听要求呢,就已经一叠声的答应了下来。
这事儿其实也不难办,虽说袁弟来的活儿比较轻巧,可她怀着身子呢,外头那么热,她一个孕妇也顶不住,几乎每次一下工就急急的往家里赶。至于袁家那头,赵建设可没必要对他们客气,不就是想多赚工分吗?成啊,都去河边挑水,干最重的活儿就能记最高的工分。袁父倒是还好,那就是个木头桩子,袁母很想来找袁弟来,可挑水是一早一晚最忙活的,下工已经很晚很晚了,哪怕还能强打起精神来,她也不敢来老宋家找人。
老宋家本来就是队上仅次于赵家的能耐人家,最最重
要的是,他们家有个除害英雄赵红英!
一巴掌下去就能打死一头大野猪,袁母深深觉得,自己这小身板还是别去送菜了。
隔离政策相当有效,足足半个月时间,袁弟来都没能跟她妈碰到过哪怕一次。又因为她肚子越来越大了,除了胃口不好外,精神头也不大对,她是真的没精力去管娘家人。
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中,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到了。
同时,也到了秋收动员大会的日子。
因为有往年的例子摆在眼前,这种动员大会是所有人都不准缺席的,当然十岁以下的孩子不算在内。可大人们都不在家,赵红英哪里放心把喜宝留在家里?家里的那些熊孩子们,各个皮得要命,喜宝那么乖巧,万一被欺负了呢?
赵红英完全没有想过,在她的高压政策下,别说几个已经懂事的孩子了,连毛头都不带欺负喜宝的。事实上,毛头虽然闹腾,可他唯一会的攻击技能就是传说中的音波攻击——扯着嗓子哭。
然而,赵红英就是不放心,她想抱着喜宝参加动员会
,又担心大侄子脑子抽风,大中午的在坝子上开动员会。因此,她特地再度找上门去,让赵建设把动员会安排在下午收工以后,既不耽误干活,又没那么热。
赵建设想了想,其他人最多顶着个大太阳,他还得扯着嗓子喊口号,是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当下就采纳了他姑的意见。
可就算安排在了下午收工之后,这天气还是热得很。
台上,赵建设把口号吼得声嘶力竭,台下,社员们蔫儿吧唧的立着,完全是一副魂魄离体的模样。
看到这个情况,赵建设就知道动员大会完全没起到作用,一面想着辙儿,一面吼得更大声了。
“…咱们不能让党和国家失望,不能叫人民群众失望,要打起精神,迎接即将到来的秋收。听到了吗?精神抖擞迎秋收!!”
“哦/知道了/听到了。”
社员们七零八落的说着话,大几十号人的声音还不如赵建设一个人响亮。虽然他也明白,很大程度是因为今年天气热得吓人,可他还是很颓丧,难道自己真的没有领导人的魅力吗?
眼瞅着下头的社员们都无精打采的,赵建设还想再努力一把:“咱们去年是整个红旗公社的先进大队,那么今年呢?难道咱们要被其他生产队赶上去吗?”
底下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过了许久许久,才有人慢腾腾的摇了摇头。
这还算是给面子的,就说赵红英好了,抬头看向上头的大侄子,只差没在脸上写上“二傻子你快点儿吧,磨叽啥呢!”…
终于,动员会结束了。
因为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大家伙们非但没被调动积极性,反而瞅着比之前更有气无力了。一听说散了,倒是添了点儿力气,想着赶紧回家做饭,早点儿吃完早点儿睡觉。
说起来,去年开完了秋收动员会后,袁弟来回到家就发动了,疼了一夜后,在第二天第一声鸡鸣后,生下了喜宝。也就是说,喜宝也快满周岁了。
满周岁可是一件大事儿,赵红英抱着喜宝往家里走,边走边琢磨着该怎么给喜宝庆祝。虽说上头不让搞封建迷信,可给孩子过生辰罢了,咋就封建了?顶多不抓周好了
,长寿面之类的总归不能少。
才这么想着,赵红英就听到自家仨蠢儿子在旁边大声的感概着。
宋卫民说:“累了一两个月了,后头秋收更难熬,就算先前吃了两回大肉那也顶不住啊!咋就没让妈再遇到一头野猪呢?再来一头该多好啊!”
宋卫国和宋卫党听了直点头,连声附和:“不来野猪也没啥,咱们天天去河边挑水,连鱼都没捞到半条。这要是能捞到几条鱼,炖一锅汤来补补也好。”
赵红英抱着喜宝走在前头,听到他们提起野猪就要原地爆炸,还没来得及开骂,喜宝趴在她的肩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后面做白日梦的那仨,听着听着就咯咯笑开了:“鱼!鱼鱼鱼鱼鱼鱼鱼!”
一连串的“鱼”之后,赵红英一个激灵,立马把喜宝交给身旁的张秀禾:“你抱着喜宝,好好照看着。”又被她这番举动弄愣住了的仨儿子,怒吼道,“一帮子蠢货!还傻站在干啥?赶紧回家提木桶抄家伙,跟我下河捞鱼去!”
宋家哥仨都懵了,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亲妈已经一溜
烟儿的跑出了老远。三人面面相觑,最终齐齐的决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