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赵红英的那个,光是那自信满满的气势就学了个十足十。
兴许是因为毛头实在是太自信了,又或者是他那副样子实在是太像赵红英了,喜宝很快就被说服了,点了点头:“嗯,那咱们快去拾柴禾吧。”
“嗯,赶紧走!”
一群人飞快的跑在山里,因为是山脚下,路都被人踩出来了,上山倒也不算难。当然,强子也没胆子往里头走,只敢带着弟妹小心翼翼的在山脚下活动,除了偶尔捡些枯枝外,他还得时不时的抬头看看附近树上有没有鸟窝。当然,大伟也一样,先前就说好了,俩人今个儿是来当弟弟的。
没错,就是弟弟。
昨个儿不是打赌去捞黄鳝吗?尽管强子和大伟信心十足,可最终,他们还是输了。依着先前说好的赌注,他们得管毛头叫哥。也就是这个时候,两人才回过神来,赢了当哥这事儿吧,好像是他们吃亏了,毕竟就算他们不赢,毛头也是要叫他们哥的。
可毛头当时就一扬头:“那也要你们能赢啊!”
也对,赢了再说不公平,现在输的人是他们…
被逼无奈,这俩认了毛头当哥。幸好,毛头真有当哥的气势,虽然干活的都是强子和大伟,可一路上牵着喜宝的手,给她开路护着她的,却始终都是毛头。生怕喜宝累了热了会不高兴,毛头还找了两片大叶子,一人一片,留着当扇子使,看到路边有野花,他还掐了几朵给妹妹玩。
走了好一会儿,喜宝还没说累,强子就先不干了:“我说咱们不会真的跑来拾柴禾吧?这一路上,枯枝可真多啊,我这都收了有半篓子了!”
强子欲哭无泪,他当然知道拾柴禾只是一句空话,用来唬喜宝的,可为啥今个儿有那么多的枯枝呢?明明这边是山脚下,按说经常会有社员来拾柴禾的,咋就能留下那么多呢?
大伟也很崩溃,他俩一人背了个篓子,时不时的就得弯腰拾柴禾,累得不得了。而俩小只却是手拉着手,跟郊游一样,一会儿掐树叶一会儿摘朵花,开心得不得了。
所以,今个儿上山真的就是来干活的?强子和大伟互相看了看,深深的认为回家后他们爹妈一定会很傻眼的。
对于喜宝来说,她今天上山就是来拾柴禾的,没听刚才毛头说吗?花生秧子都烧完了,要是没拾够柴禾,饭都要吃不上了!于是,她除了跟着毛头边走边玩,还时常留神看四下有没有柴禾。
“哥!那边有好多树叶!”喜宝觉得自己特别棒,虽然心思都在玩上头,可每回她想起了柴禾,保准一瞅一个准儿。这不,前头两个哥哥都没发现,她又瞅到了树后那一小堆的落叶。
强子、大伟:…妹妹啊,要是说我们早就看到了你信不?
作为说好了的跟班小弟,两人认命的上前弯腰捡枯树叶。还真别说,树叶真不少,就是想不通,这人人必过的山路两旁,咋会有那么多的枯树叶呢?难道队上的人都不引火做饭吗?
比起哭丧着脸的两个苦力,后头俩小只倒是玩得挺高兴的,他们本来年纪就小,就算是毛头一开始是想着弄好吃的,可等真的玩上了,谁还会去想那么多?先玩再说呗!
走走停停,本以为消磨个半天工夫简单得很,哪知道他们运气那么好,走到哪儿都有柴禾。这下可好,跑到山上才半个小时,强子和大伟的背篓里就装满了柴禾,两人就快背不动了。等等,不是说好了进山找吃的吗?帮家里拾柴禾只是个借口
啊,咋就成了正事儿了?
没等这两只想明白,毛头先开了口:“要不你俩先回家一趟?把柴禾卸了再回来吧。”
强子猛的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亲弟:“叫我们再跑一趟?”
“不然呢?”毛头也很苦恼,他再聪明这年岁也摆在这儿,真的想不通今个儿是出了啥问题。可乡下的孩子多半都是打小帮着家里干活的,又狠不下心来舍弃这么多柴禾,想来想去…
“走吧走吧,谁叫他今个儿是当哥呢。”大伟先投了降,他觉得愿赌服输是应该的,再说这也的确是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两个苦力哭丧着连下山去了,喜宝目送他们远离,又回头瞅了瞅毛头,提议道:“哥,咱们再去摘小花吧,编个花帽子!”
毛头还在思考这里头究竟出了啥问题,可既然妹妹提建议了,他觉得也不妨事儿,大不了多摘花多思考好了。当下,俩小只就手牵着手一道儿跑去摘小花了。
…
…
山下早已乱作了一团,准确的说,是赵红英火山喷发了。
她万万想不到,就这么一会儿不注意,喜宝就不见了。幸好,排队等着吃饭的知青们提醒她,说刚才好像看到一个小黑孩儿把她家喜宝拉走了。
小黑孩儿!!!
知青们的描述得相当详尽,连那身麻布袋子衣服都说了,不过对于赵红英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她一听小黑孩儿这个词,就已经知道是哪个臭小子了。哪怕庄稼人普遍都不白,毛头那黑法也是绝无仅有的,起码十里八乡再没比他更黑的人了。
当下,赵红英撂了摊子,跑出知青点找喜宝去了。
被抛弃了的知青们:……???
也是赵红英运气好,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