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伟还在思考啥叫“狠狠的教”,毛头听了这话已经凑过来了,还带上了空白本子和铅笔:“教啊,你教我写毛头。”
“嗯,成。”大伟的脾气其实很好,哪怕刚被毛头坑了一把,听了这话他还是拿出笔在毛头的本子上写了两个字:毛头。完了还问毛头,“你认识字吗?来,跟我念,毛头。”
毛头一脸看傻子的神情:“我叫你写毛头,你还反过来教我念。我傻还是你傻?”说完,他就不管蠢堂哥了,自个儿抓过本子,学着前头的两个字,一笔一划的开始写。
亲眼看到大伟吃瘪,强子很是庆幸把刺儿头弟弟甩了
出去,又见喜宝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忙拿过铅笔,在喜宝的本子上也写了两个字,“喜宝你看,这就是你的名字。”
喜宝低头看了看,还拿手指点着数了数,再度抬头时,很认真的告诉强子:“大哥,我叫宋言蹊,是三个字。”
强子:……
一旁正在吭吭哧哧写字的毛头也突然反应过来了,忙戳了戳大伟:“我也是三个字,我叫瘌毛头,你给我写全了。”
大伟:……
本来在认真写作业的春丽终于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大笑起来,春梅和春芳也跟着凑热闹,拿手指刮在脸上:“羞羞羞,哥哥连名字都不会写。”
“你们会,你们写啊!”强子怒了,他咋知道宋言蹊三个字是咋写的,不对,“我会写宋!”抓过喜宝的本子,在第一行两个字前又加了个“宋”,“看吧,你叫宋喜宝。”
喜宝眨巴眨眼睛,不解的问:“奶说我叫宋言蹊。”
顿了顿,这回的语气倒是坚定了很多,“我听奶的。”
那头大伟也跟着在毛头的本子上写了个宋,写完还欣赏了一下,说:“我觉得我写的最好的就是‘宋’了。”
毛头抢回本子,怼他:“我又不姓宋,你在我本子上写这个干啥?”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直接导致大伟懵了半晌:“你不姓宋?等等,咱们全家都姓宋啊,你为啥不姓宋?毛头,瘌毛头是你的小名,你大名应该是宋…”啥来着?
“我姓瘌叫毛头!”毛头站起身双手叉腰,“谁跟你说咱们全家都姓宋了?我妈就不姓宋!”
喜宝力挺毛头哥哥:“奶也不姓宋,奶跟兰子一个姓,姓赵。”
“哈哈哈…”春丽几个笑疯了,只差没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了。偏偏臭蛋还过来凑热闹,可惜他也是毛头那一国的,拍着胸口自信满满的说:“我妈也不姓宋,我也不姓宋,我姓臭叫蛋。”
“其实就是你俩太笨了!”毛头作了最终总结并完成捅刀任务。
强子和大伟齐齐趴在了桌子上,心好累,感觉再也不
能好了。
弟弟妹妹全都是糟心玩意儿!!
…
…
到底是开学第一天,哪怕再怎么不在乎孩子学习的家长,也会顺口问上一两句。老生多半是随口敷衍两眼,心思全在玩上头了,新生们倒是更配合一些,基本上都是有问有答的,还会好奇的提些问题。
再有就是,没到上学年龄或者压根没打算上学的那些孩子了,他们有些是单纯的好奇,有些却只有羡慕。
哪怕这两年里,因为知青们大量融入队里的缘故,很多人家都逐渐重视起了孩子的学习,哪怕不求他们将来当个文化人,多学点知识,万一县里招工了,也能去试试看,要真中了,那不就是成了吃供应粮的城里人了?哪怕不图这个,多学点东西也是好的,回头说媳妇或者嫁人了,不也是个筹码吗?
然而,甭管变化有多大,有一部分的思想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别说是现在这个年代,那些人即便过了几十年,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想法,坚定如磐石。
就说老袁家,这几年渐渐的跟小闺女袁弟来彻底不来往了,哪怕偶尔在路上碰着了,也都是假装没看到,默默的走开了。不单是袁弟来,其他几个嫁出去的女儿,虽然没有彻底断亲,可来往确实是少了很多。
老袁家也不在乎,谁叫这几年第七生产队的日子越过越好了呢?哪怕他们家真正下地赚工分的只有两个老的,分的粮食也足够一家人吃了。这里的足够当然不是敞开肚子猛吃,袁家两兄弟和仨小子是绝对不会饿着的,至于别的,谁在乎呢?
对了,这几年来,袁弟来那大弟又得了闺女,现在是五朵金花。而她的小弟在今年刚开春那会儿再度得了个儿子,也就是仨小子。
头上有老俩口,中间是两对小夫妻,最下头是五个姑娘三个小子,也是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人。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袁家大孙子袁家宝就去上学了,他长得也很好,就是胖了点,不是喜宝和臭蛋那种婴儿肥,而是真的被养得肥嘟嘟的,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将近八十斤了。
袁家老俩口最得意的就是把大孙子养得那么好,瞧瞧
这队上,那赵家、宋家日子是过得红红火火的,可看他们家,不一样都是些瘦子,看着倒是挺结实的,可身上没肉就是没吃好!
身为家里的金孙,袁家宝跟毛头和喜宝一样,都有一个新挎包和一套新课本,以及本子笔橡皮啥的,半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