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则坐在书桌旁,捧着个饭缸子扒拉饭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面上隐隐带着一丝失落。
喜宝冲着她们笑了笑,就径直走到自己的床铺前坐下,把强子买给她的单肩挎包拿下来放在膝盖上,开始往外掏东西。
这档口,已经差不多吃完了的刘晓露开了口:“宋言蹊你从你姐家回来了?也对,今天要查考勤的,咱们学校不让咱们随便离校住外头,说是只有周六周日晚上可以去找亲戚。”
“嗯,我出门前,舍管阿姨跟我提过的。”喜宝没刻意提起自己昨个儿晚上是住在学校招待所,而不是她姐那儿。这是因为昨个儿回去后,赵红英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足足说了大半宿的话,就是让她别总是傻乎乎的,别人问
啥就答啥,哪怕是非答不可的问题,也可以含糊的一句带过,横竖只是同学和舍友,没得被人三言两语就把老底都给掀出来了。
对于她奶的话,喜宝永远都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的。
所以这会儿,她只是简单的答应了一声,没仔细解释。
可刘晓露却仿佛是来了谈兴,其实说白了,骤然离开父母,她先前情绪一直不太高,有旁的事儿分神,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当下,她就端着饭缸子拖着椅子坐到了喜宝这头:“宋言蹊,你姐和你姐夫在京市,那你家里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或者亲戚在这里吗?”
“我奶他们还没走,打算留下来多玩几天。”
“都住在你姐家里吗?真好,我爸妈和弟弟昨天住的是外头的招待所,一天就要一块五,打劫呢!要不然他们也会多留几天,起码还能在京市逛一逛。”
喜宝心下有些狐疑,她记得学校里的招待所只要八毛钱一晚,为啥放着学校招待所不住,非要住到外面去呢?不过,她本性不多事,又谨记着她奶的话,就没多嘴。
好在,刘晓露很快就主动给她解了惑:“其实学校招
待所还便宜呢,可那边得找人帮忙才能订到。对了,你姐夫是研究生,要是你家里人没地方住,住招待所也便宜。”说着,她不由的懊悔起来,“早知道昨天听你说起,我就该叫你帮帮忙的。算了算了,现在说啥都完了,他们今天一早就去火车站了。”
说到这里,刘晓露也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把筷子往饭缸子里一丢:“我去洗碗了。”
喜宝默默的目送她离开宿舍。
见刘晓露出去了,宿舍里另外两个女生跟喜宝打了个招呼,互相报了姓名。只要有人开了头,接下来倒是容易多了,大家都互换了名字,虽然都还不算熟悉,可因着都存了些客气,气氛倒是挺融洽的。
彼时,喜宝也终于从挎包的小兜兜里翻出钥匙,打开柜子门,把挎包塞进去,又把早先放在里头的热水瓶拿了出来。
“你要去打水吗?等等我!”去而复返的刘晓露随手把饭缸子和筷子往桌上一丢,也从柜子里拿了两个热水瓶,还是鲜艳的大红色,“还有人要去不?一起啊!”
回答她的,是其余六人齐刷刷的摇头。
热水瓶是稀罕东西,就算一般人家或多或少的弄到了一两个,可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带到京市来。而京市这边,买热水瓶不单需要钱,还要票证,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见没人一起去,刘晓露就拎起热水瓶往门外走:“走啊,宋言蹊,我知道开水房在哪里。”
刚打算问开水房在哪儿的喜宝,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跟在刘晓露身后,一起走下了楼梯。
三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算低了。这去的时候,拎的是空热水瓶,轻飘飘的没啥份量,两人走得并不慢。可回来时,却是满满的两大瓶热水,不单把人累得够呛,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在路上撞到别人。
喜宝还好,她是在乡下放养着长大的,加上又有六年的住宿舍经验在,哪怕是以前在县一中,她也经常去食堂打开水。不同的是,县一中的食堂一般都有人值班,哪怕不是饭点,跟里头的师傅打个招呼,就能灌一壶热水。再不行,也可以去门卫张大爷那边要水,张大爷有个煤饼炉,常年在上头放个铁皮的开水壶,哪怕是过路人跟他讨碗水,他也会笑呵呵的给倒上,更别提是学校里的老师学生了。
可刘晓露却是真的累坏了:“早上是我妈帮我打的水,中午我偷懒没去,哎哟,我才知道打开水居然那么累,又要排队又那么沉,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呢?”
喜宝只是冲着她笑了笑,没有搭话。
其实,现在还算好,毕竟恐怕有相当一部分的新生没带热水瓶,都是去食堂打饭时,顺手接了杯热水来的。这要是等过段时间,打水时绝对能排起长龙来。
事实也的确如此,甚至不用过段时间,今天来报到的新生还人生地不熟的,等第二天下午就开始呼朋唤友的去旧货商店了。
在没有票的前提下,旧货商店是个很好的选择。要知道,旧货商店并不一定都是卖二手货的,很大一部分货源是各大工厂的瑕疵品,价格往往还便宜那么一两成。
旧货商店离京市大学不算太远,一来一回最多也就一个小时,有些急性子的人,第二天中午就跑了一趟。所以等喜宝从食堂打了饭回宿舍吃时,就听到另外几个女孩商